碼都活著就好。忽然聽到門外有打鬥聲,慌慌忙忙坐起,而春在匆忙衝到門口瞄了一眼,慘白著臉把門拴住。用力推動八仙桌抵住門,隨手又拿起放在架子上的那個青花瓷瓶,緊緊握住,退了幾步擋在蘇墨染跟前,急急催促道:“小姐,你快逃。官兵來抓你了。”蘇墨染大驚失色,也不管這身上到底疼成什麼樣子了,站起身子,左右看看,拿起繡凳:“春在,一起走,快,從耳房的窗戶裏跳出去。”
話音未落,就聽門被激烈的撞擊,這個時候哪裏還容得了猶豫,蘇墨染抓著春在就往耳房跑。隻是剛剛拖起春在爬出窗戶,就聽身後有人冷冷說道:“夫人無需驚慌,屬下是來保護夫人的。請夫人跟屬下回去吧。”蘇墨染推了把想重新爬回來的春在,使了個眼色,轉身擋住窗戶,冷笑道:“真是奇怪,我不過一個平民女子,怎麼勞駕那麼多官兵老爺來追來殺,現在還有你們來保護的。”眯眼看去,見攔著自己的那個人,滿臉冷漠,眼神冰冷,身上的護甲看上去倒和自己見過的衙役不一樣。不過片刻,幾個和他穿著相同的男人走了進來,對他行禮,低聲回報:“稟張統領,走了幾個。”
張統領點點頭,對蘇墨染拱手示意:“屬下不敢當。屬下隻是想起夫人回府。請吧。”“回什麼府?”蘇墨染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個男人雖然冷漠,但語氣還算客氣,手裏還是緊緊抓著繡凳,“你說什麼,我一概聽不懂。”張統領眼神掃了過去,見蘇墨染漲紅著臉,因緊張急劇呼吸著
,而雙腳隻著了白襪,三寸金蓮就這麼站在地上。暗罵一聲,扭過臉,心道,這兩個主子都不好伺候,特別是那個小的,要是知道自己看了這位夫人的腳,一旦心情不好,就怕要留下眼珠謝罪。
斜睨下屬一眼:“那個丫頭呢?”那下屬神情尷尬:“沒有抓住。”張統領一聽,自家的侍衛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怎麼會連一個小小丫頭都抓不住,想必是這裏有什麼暗道,藏起來了。也不多追究,“去尋個老媽子來伺候夫人。”
蘇墨染見自己待遇還不錯,心裏越發迷惑,想起剛才聽到的打鬥聲,脫口問道:“你們,你們不是來抓我,也不是來殺我的?”張統領側麵而立,冷冷“嗯”了聲,似乎覺得應該要稍稍表功,“屬下奉了王爺之令保護夫人,夫人不用多疑。”蘇墨染心道,我也想多疑啊,多疑有用嗎,現在自己落到他的掌上,哪裏還有逃的可能。現在唯一的希望,是但願春在能尋到清渠。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蘇墨染一頭霧水的坐上了張統領安排的馬車。這馬車行進,車裏隻有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老媽子伺候著,吃喝拉撒睡均在車廂,偶爾才能下車活動筋骨。隻是不管蘇墨染怎麼問,張統領對其他的事情一概閉口不談,再問的多了,連下車放風的機會都會被剝奪。
也不知過了多少日子,張統領才算是開口道:“夫人,一路上事從權宜,多有得罪,還請夫人見諒。”蘇墨染無力揮揮手:“到了?”張統領點頭,讓老媽子扶著蘇墨染下車,指著前麵一座無牌匾的大宅子道:“這是王爺的別苑,請夫人稍作休息。”蘇墨染剛剛踏地,就覺得腳軟的很,慌忙扶著旁邊的老媽子,才算沒有跌掉出醜。
張統領將蘇墨染領進宅子,就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在迎,隻是瞧著那管家臉色不大好看:“小的是這裏的管事,姓習。”“習管事,清渠在嗎?”蘇墨染忙問出口,卻見那習管事臉色一沉:“夫人謹言。怎可如此稱呼王爺字號?”頓了頓,“王爺既然將夫人安排在此,必定有他的道理。等王爺有空,自然會來見夫人。”蘇墨染點點頭,覺得渾身無力的很,實在沒功夫和他們多說,又被老媽子架著走了偌長的回廊,也不知繞了多久,才算是在一處小院子裏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