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被圍攻的遲母顯然有些無法招架陳阿姨的口水攻勢,下意識地就看向許願,哪知道她也隻是在那邊冷眼旁觀。若是從前,陳阿姨每次吵鬧,她都會製止。可這次她卻不再妥協,其他什麼她都能忍了,唯獨孩子,不論如何都不會謙讓。
遲母被逼得沒辦法,隻好答應,“好!你不就是想要見孩子嗎?我帶你去不就行了……”
“媽!”人群中突然有一個女聲傳來,循聲望去,竟是翟香嘉。雖然她早知道他的心思,可翟香嘉這一聲“媽”多多少少還是刺了她一下,他就是這樣迫不及待地要迎娶新娘。
翟香嘉氣勢極盛,毫不在意地迎著眾人的目光,拉住遲母的手就說道:“媽,我就說不要來這裏了,理會這種人幹嗎?”
陳阿姨見到翟香嘉,火氣上湧,恨不能一巴掌就呼上去,翟香嘉把臉一揚道:“有本事你就打啊!這裏是美國,是法製國家,撒潑可沒用!我可以告你人身侵害!”
陳阿姨雖然厲害,卻也在月子中心聽說了不少因為不懂美國法律而吃大虧的事,眼見翟香嘉很是凶狠,這一巴掌無論如何是打不下,但嘴巴上卻也不饒人。
原本遲母都已經鬆口,可翟香嘉一出來相逼,她便又不吱聲了。
隱忍了這麼久,她大概也知道對付這種不講理的女人,一味的軟弱是沒用的。她於是鼓起所有的力氣對旁邊的護工說:“麻煩你幫我報警吧。我要告他們非法帶走我的孩子,不讓我和孩子見麵。”
那護工瞧著也已經忿忿然,聽她一說,立馬作勢去拿電話。
“那就趕緊打吧。”翟香嘉全然不為所動,“最好鬧到法庭去。”
滿不在乎的翟香嘉對她冷笑道,“本來是好心好意來提醒你的,你的簽證就要到期了。如果簽證過期了,你還沒回國,知道這叫什麼嗎,非法滯留。到時候,法庭肯定要判我們才是孩子的監護人,而你,不單要被遣返回國,以後,可能永遠也沒機會再來美國,永遠見不到你的孩子!”
“你嚇唬我?”她的唇咬得發白,看著一臉得意,終於露出猙獰的麵目的翟香嘉,她卻是無計可施。為什麼遲莫時看上的會是這樣的女人?!
“是不是嚇唬你?你可以問問她們。”翟香嘉朝旁邊努了努嘴。月子中心的大多數媽媽都是懷孕後持旅遊簽證過來美國的,隻等生完孩子做完月子就趁著簽證沒到期回國,這一行程十分圓滿。她們對如何在美國合法逗留的法律自然都是熟悉,看她們憤慨和無奈的眼神便知道翟香嘉的話不假。警方不知道也就罷了,一旦她自動送上門去,吃虧的隻會是她。
許願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當初若不是遲母她們想方設法勸著她來美國生孩子,說是這樣對孩子好,說是要這樣彌補她,她又怎麼會背井離鄉到這裏來?可如今孩子生了,他們卻立馬換了一張麵孔,就這樣任由翟香嘉以孩子是“美國人”的身份來壓製她。
她本不想把人心想得太壞,她一直以為就算遲莫時拋棄了她,但他和遲家還是厚道的。她怎麼都不願相信,其實她們真的是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她,想要利用她到美國生孩子這一點,剝奪她對孩子的撫養權。
她氣得渾身發抖,六神無主之下隻是伸手去拽遲母,“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子,孩子是我的,我才是孩子的媽媽!”
“可莫時也是孩子的父親!”遲母語調一揚,眼中也露出一分凶芒。翟香嘉趕忙對遲母說道,“媽,不用理她們了,咱們回去吧。”這就毫不客氣地把許願扯住遲母的手硬生生地掰開了。
遲母放任著翟香嘉的叫囂,卻也是一臉疲憊,“是啊,不理了。你們的事不要再問我,我也不想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