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把卡扔掉的同時,卻看見對麵胡廣勵攜著一美女笑眯眯地朝我走來。見我看到他,輕捏了一下美女的腰,那美女便識趣地翹著臀到一邊去了。那美女自然又是個新人。
“胡總是專程來找我的?”到底還是胡家路子多,不像鄭定隻知道幹著急。
胡廣勵用眼示意了一下我旁邊的垃圾桶,“你這樣子,不是害那塊木頭646''>自焚麼?他這幾天可沒少發神經病。這家夥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談個戀愛搞得到處雞犬不寧。”
“長痛不如短痛。我和胡總一樣,也是為了他好。”我平靜地說著,轉頭看他,“胡總不是跟我說,讓我趁早離開嗎?我已經在這樣做了,您和董事長應該支持才對。”
胡廣勵隻是笑眯眯地說道:“既然那塊木頭太當真,幹嘛不認真考慮下他,說實話,這小子還是不錯的。”
“我知道,就是因為他好,所以才不忍心禍害啊。”我也半真半假地笑了笑,朝他揮了揮手,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把那塊木頭給扔掉了。”胡廣勵苦笑著搖了搖頭,“鬧了半天,我還真看走眼了。”
倒有些掃興似的。
我不想同他繼續說話,偏巧登機口的工作人員廣播登機,我趁機說, “對不起,胡總,我要登機了。”
“等等!”胡廣勵忽然伸手拉住我,我愕然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我看你還是先不要回江城了吧。既然你打算跟他一刀兩斷,那麼短期內,就不要再出現在他的視線裏。我和我哥會拖著他,不讓他胡來的。”胡廣勵歎了口氣道,“你也不希望和他糾纏不清,影響你下一個目標吧。”
我定了定,答應道:“好,我可以暫時不回去。”
胡廣勵則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卡遞給我,“密碼是鄭定的生日。或者你可以去國外走走,東南亞很多國家風景不錯,而且是落地簽。就當是去散散心也好。”
我看了一眼,沒有伸手去接。“胡總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需要。”我的確是需要錢,但我放棄鄭定可不是為了換錢的。
見我的模樣很堅決,胡廣勵倒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哭笑不得,“那我還真是搞不懂你了。你不為錢,又不要一個愛你的人,那你費了那麼大工夫又是做什麼?”
做什麼?我苦笑著朝他擺手再見,“可能我也跟鄭定一樣,瘋了吧。”
我繼續留在了榕城。之前的想法行不通,我隻有考慮用別的方法把撫養權奪回來的。剛到江城的時候,我也曾經找江城的律師事務所谘詢了個遍,他們聽了我的描述,都表示有些棘手,可當聽了我要告的對象是遲莫時,一個個就立馬偃旗息鼓了。有個大律師甚至還說道:“他們的代理律師團是K&E,連續五年被評為全美最佳律所呢。再說了,你這勝算本來就不高,人家財大氣粗的,你想跟他們的老總爭撫養權,那不是癡人說夢嗎?”
雖說知道遲莫時的人不多,但若說起他主持設計的幾個項目,江城隻怕無人不知。想要在江城立足混下去的事務所,多半是不大願意淌這趟渾水。
我隻好在重慶四處谘詢。倒是有那麼幾家事務所,聽說了我的情況,表示想要爭奪撫養權也不是全無可能。甚至有兩家規模較小的律師所,對我表示很想接下這個案子。我大概也知道他們的想法,想要借這個案子炒作一下自己的名氣。就算是輸了,因為實力懸殊太大,也沒什麼丟臉的。隻是,我卻不大敢冒這個險。也有一家大律師願意幫我,隻是價錢實在高。而且他們都勸我要利用輿論的力量,譬如雇些水軍轉發一下微博,把這件事在網絡上炒熱起來。不論如何,都需要有一筆高昂的費用。
該如何去籌這筆錢,對我來說也是個大問題。
在重慶待得越久,了解得越多,我心裏就越是沒底。找律師似乎是最名正言順的方法,可現在瞧來卻又是希望最渺茫的法子。
這些日子,我要麼就是在酒店裏查資料,要麼就是在各大律師所裏谘詢,以至於都忘了回去給許諾慶祝生日。等我想起時,已經是周末,他的生日都已經結束了。
我趕緊給許諾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邊很是嘈雜,許諾過了好久才分辨出來我的聲音,“姐姐,你終於給我電話啦?”
“對不起啊,現在才給你電話。姐姐回去以後給你補過生日。”我有些歉然道。
“沒關係的。”許諾倒是滿不在乎,聽他的聲音似乎還有些興奮更有些氣喘籲籲的。
我有些好奇,“這是在哪兒呢?”
“我和同學在歡樂穀呢。”許諾高興道。
“哦,是嘛,難得陳阿姨這麼舍得,是不是期中考試考得不錯?”我話還沒說完,許諾就說道,“沒有啊。我也不知道我媽是怎麼了,居然讓我請全班的同學來歡樂穀呢!哈哈,姐姐,你不知道,我現在在我們班可威風了。男生都拜我做老大,我們班好幾個女生還對我表示好感呢!”
“是嗎?”我一怔,心裏頭微微有些感到不對勁。那歡樂穀門票少說也要一兩百一張,全班幾十號人都去玩,沒一萬也大幾千了,陳阿姨又沒工作,靠我爸當老師那點收入,怎麼可能花這麼大手筆讓許諾這樣揮霍?
許諾平日裏在班上並不受重視,如今這樣花錢,如何不討人喜歡。他很是得意地說道:“是啊,姐姐,你是不是給我媽洗腦了,她一回來還給我買了個IPAD呢。把我的同桌給羨慕死了!”
“她一回來?從哪裏回來?”
“從美國啊!”許諾剛一說完,忽然喊了一聲,“糟糕!我媽說讓我千萬不要告訴你的。姐姐……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媽說你知道啊,否則她一定打我,而且再也不給我買了!”
我的心漸漸發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了電話的。
那天,陳阿姨去了好半天,到夜裏十一二點才回來。回來也隻跟她粗略地說了句 “孩子挺好的”,就轉身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