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火急火燎趕至藍調的時候,恰巧是晚上九點。這會兒酒吧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加上昏暗隱綽的燈光,已然有那麼一絲午夜場的氛圍了。
他在裏頭找了一圈,連閆銳的鬼影都沒看到,倒是看到了下午那個在洗手間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小男孩。
那男孩換了身另類的打扮,左耳戴著閃鑽耳釘,衣褲也頗為緊身,不似之前幹淨清爽的學生模樣。他正倚著吧台和那調酒的侍應生大聲爭論著些什麼。
“咱們那位閆經理又有新目標啦……別說不信,我什麼時候看走過眼?”
何修心下有異,在距離他不遠處停下腳步,皺了皺眉。
那侍應生手法嫻熟地搖著調酒壺,笑說:“昨晚上我還瞧見經理摟著上次那個精英直男,在包廂打得火熱,哪兒有這麼快?”
那小男孩聞言啐了一口,“呸,什麼直男,瞧他那個騷浪勁兒,怕是那處都鬆了。”
何修這下子可算聽懂了,頓時一張臉紅紅白白,煞是好看。
那男孩有說:“今兒下午那位,我看是真直,閆經理還特意讓我和阿磊演了場戲給他開開竅……你是沒看到那人當時的模樣,笑死我了。”
“你說咱們經曆怎麼就好直男這口呢?自我在這兒開始幹,被他掰彎的不少於這個數……作孽哦!”那侍應生攤開手翻了一番,感慨道。
“誰知道呢。”
何修聞言氣得笑了起來,他要是還沒悟過來這閆銳對他抱了什麼心思,那就是個蠢蛋了。
“喂,卡座那邊有個客人,盯你盯了挺長時間,”侍應生注意到何修的視線,便和男孩調笑道,“老相好?”
完了衝何修吹了聲口哨,“長得不錯。”
那男孩聽他這麼說自然偏頭瞧了過來,何修本就沒打算遮掩,起身,麵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男孩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沈莫。”他伸出右手,唇邊扯出個不倫不類的笑。
男孩咽了口唾沫,緊張地上去握了握:“孫、孫奕。”
“方便單獨和你聊幾句嗎?”何修淡淡地問,目光卻是看向那礙事的侍應生。
那侍應生尷尬地笑笑:“我還有工作就不打擾了,你們隨意。”
……孫奕一臉生無可戀,真是白瞎了衝他眼色使到眼抽筋……
…………
孫奕戰戰兢兢地跟在何修身後,兩人在相對偏僻的小沙發落了座。
何修語氣平靜:“我有些問題要請教你。”
孫奕:……
“你問、你問。”心虛的孫奕連忙說道。
他壞了閆經理的好事,雖不是成心的,但回頭肯定有的苦頭吃……再者眼前這位主瞧著也不是好惹的,莫名其妙就殺了個回馬槍。
“閆銳和我提過同性戀這麼回事,我問你……”何修停了會兒,終於憋出後半句,“男的和男的之間也能有性/行為?”
孫奕點點頭,“這個當然,圈子裏把上麵的叫top,下麵的叫,或者攻和受。”
何修:“上麵的?”
孫奕換了個詞:“就是插/入方。”
何修那張強作鎮定的臉終於崩了,頓時感覺屁股隱隱作痛,手緊緊攥成了拳頭,繼續問:“插……後麵那兒?”
孫奕沒他那麼講究,大大咧咧說:“對,就是插屁股嘛,有時候嘴也行。”
何修刷地站了起來,額頭的青筋隻跳。
孫奕看他一副接受不了的模樣,小聲解釋說:“你可能覺得很髒,但一般做之前那個地方都是會清洗的,top也都會戴套,除非兩人實在情難自已……”
“閉嘴!”
孫奕嚇了一跳,默默低下了頭。
他說的話仿佛是在提醒何修洗浴間裏一不堪的幕,實在怪不得何修發火。
“抱歉,你隻需要回答我問的內容就行了。”
何修想到沈念,開門見山地問:“如果一個男人,他對另一個男人表現出了……*,是不是就可以判定這個男人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