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重逢後起,這還是方岩第一次見到對方如此認真的模樣,不由也正了色。
“如果這個就是你的初衷,”方岩握住他的手,親吻何修的額頭,“那麼,現在你成功做到了。”
他的語氣如宣誓一般深摯,何修驀地聯想到第三世他娶自己為妻的場景,臉可疑地紅了紅,“這一世我既然找到了你,不管什麼身份,反正以後是賴定你了。”
方岩忍不住低笑起來,“樂意之至。”
男人低沉的聲音富有磁性,吐露完心意後就這麼深深地注視著何修,氣氛逐漸變得曖昧起來,方岩的臉越湊越近,整個身體緩緩朝何修壓了下來。
何修身子向後仰了仰,在方岩的嘴唇幾乎要貼上自己的那一刻,猛地掉頭關了燈,往床的另一側縮了縮,“那個,挺晚了,睡、睡吧。”
方岩哪裏肯罷休,厚著臉皮在一片黑暗中貼上了何修的背,右手不規矩地探向了他光滑的腰腹。
何修腦門兒冒青筋,“喂,別太過分啊,你出軌的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爪子拿開!”
“出軌?”方岩皺了皺眉,一本正經地說,“我什麼時候出軌?這三年我為了你可是守身如玉。”
何修手肘頂著他的胸膛,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別裝傻,剛剛還聊來著。”
方岩想了好一會兒才悟過來,“你說我畫的那男孩?”
何修:“”……嗯。”
“你不提我倒忘了,剛剛我的推理可隻說了一半,”方岩溫柔地環住他,嘴唇壓在他耳畔,“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麼今天突然察覺到你的身份麼?”
何修沉默了片刻,“說。”
“因為我看到了你過敏的症狀。”
何修:“繼續說,手別亂摸。”
方岩掃興地將手從他胸前抽出來,“行行行,解釋完再摸行了吧。”
何修:……
“你的症狀,和第四世我夢裏出現的場景一模一樣,無論是症狀抑或是起因。”方岩,“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對酒精過敏?哪怕隻有一點點。”
何修一怔,他的記憶裏完全沒有和這個相關的信息:“我……”
“你剛剛說過,每一世我都會失憶,”黑暗裏,方岩的眸子漆黑如星,“那麼你有沒有反過來想過,也許你的記憶也是不完整的。”
“不可能!”
何修下意識否定了他的話,方岩沒有辯駁,隻是靜靜地注視著他,直到看他陷入了沉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人確實是我,隻是我自己把這一世發生的事忘了?”
“嗯。”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何修神色有些複雜,“但是,如果隻因為我和那人同樣對酒精過敏而篤定就是同一個人,未免太草率了。”
“當然不隻是有這麼一個依據,”方岩低低道,“更重要、也更關鍵的是……”
何修等著他說下去。
黑暗中,方岩沙啞的聲音蘊著令人動容的深情,“我不會愛上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
方岩這番話在何修心中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令上一刻還在鬧別扭的何修瞬間消散了所有心結,這麼多世的愛恨糾纏,終究為了不過是這麼一句話。
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無論過去如何,至少現在,這個男人在他眼前,並且深深愛著自己。
何修下/身的過敏症狀第二天一早就消退了,不過昨晚兩人很晚才睡,精神都不是很好,尤其方岩……瞧著有點嚴重的欲求/不滿。
方岩從來不是個禁欲的主,昨晚上表露心跡感化何修後就想幹點兒什麼,磨了何修老半天弄得兩人都出了一身火,後來又得了何修的默許,提槍就準備開幹。
結果呢,那地兒太緊了,他那玩意兒進不去,偏偏手邊又找不到個充當潤滑劑的東西,
這特麼的就尷尬了。
更尷尬地是這床特不結實,之前兩人安安分分睡覺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方岩伏在何修身上,隻要稍微在他腿間蹭那麼幾下,這破床就嘎吱嘎吱地響。房間隔音差得要命,他倆甚至能聽到隔壁周導的呼嚕聲。
這要真做了,明兒一早估計全劇組的人都得知道了。這種情況下,何修當然反悔不肯幹了,狠狠心讓他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