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莊茹,問道:“哪裏來的玉佩?”

莊茹正用力擰著褲子的水,隨口應道:“喏,就是那個夏某人的,他打壞了我爺爺的東西,用這塊玉佩來賠,爺爺怕弄丟了,叫我收著。”

沈齊拿著玉佩,仔細又看了看,是塊上好的玉,價值不菲。他不明白,老管事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值得用這塊玉來賠。

沈齊不由得朝夏玨那邊看過去。

夏玨衝他笑了笑,點點頭。

沈齊心中越加懷疑,賠什麼不好賠玉佩?他讀過一些閑書,書裏那些定情物多是此類,這真的是打壞了東西賠的?

“好了,咱們回去吧,該出發了。”莊茹一無所覺,拿著洗幹淨的褲子,對二人說到。

沈齊哦了一聲,猶疑不定地將玉佩還給了莊茹。

☆、第16章 醋,蹊蹺

隊伍繼續出發,夏玨的馬車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

沈齊已經往後麵看了不下十次,心中的疑惑越來越盛,他為什麼要一直跟著?他是什麼人?他想做什麼?

盡管沈齊不喜歡夏玨,他卻不得不承認,夏玨的確是個很容易讓女人心動的男人,從容、淡定、圓融,如久經風雨打磨的岩石,外麵布滿絨絨的青苔,內裏卻是讓人安心的剛硬。

再回過頭來看自己,沈齊越發覺得自己沒用,在他麵前,自己就跟個小屁孩一樣,被秒得渣都不剩。

沈齊懊惱地放下簾子,眼睛不由自主地往莊茹身上瞄,看了半天,莊茹摸著脖子裏那塊玉佩發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沈齊心裏頓時憋悶煩躁得慌,偏偏這種情緒又沒法說與人知,憋在肚子裏,難受得緊。

夏玨的馬車悠閑地跟在運糧車隊的後麵,來福坐在車裏,閑得難受,他十分不理解自己的老爺,為什麼要跟在人家車屁股後麵吃灰,直接衝到前麵去讓別人吃自己的灰多好。

老爺莫不是真看上那丫頭了吧?來福驚恐地咬住了手指,綠豆眼眨巴眨巴看著老爺。出發之前,夫人和姨太太們的囑咐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來福啊,你可要照顧好老爺,老爺怎麼去還得怎麼回來,要是多了或者少了什麼,你的腦袋就別想再吃飯了。可牢記了?”這是老夫人的話。

“阿福,此去路遠,妖精什麼的太多,你得給老爺擋住了,若是擋不住,回來把頭砍下來,放衣櫃後麵去。”這是夫人的話。

“來福大管事,老爺孤身一人出門,難免寂寞難耐,偶爾去去青樓也不算什麼,不過,若是老爺給咱們再添一個半個姐妹什麼的,我們可不依。”這是姨娘們的話。

完了完了,要真帶個妾回去,夫人姨娘們還不把我這顆大頭砍下來當夜壺!嚶嚶嚶,老爺,您可悠著點兒啊,來福隻有一顆腦袋,哪裏夠夫人姨太太們砍的啊。

“做什麼哭喪著臉?”夏玨似乎感應到來福熾熱的目光,問道。

來福期期艾艾的道:“老爺啊,您,您真打算娶個姨太太回去啊?”

夏玨愣了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娶又如何,不娶又如何?”

聽這口氣是娶定了啊,完了,頭保不住了。來福哭喪著臉道:“老爺,能不娶麼?夫人說了,您要是娶個姨太太回去,她就砍了來福的頭當夜壺。老爺,您看在來福伺候您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救救我吧。”

夏玨被來福逗笑了,他道:“來福啊,老爺沒法救你,你自求多福吧啊。”

“老爺——”

來福要嚎啕大哭了。

馬車夫渾身的雞皮疙瘩已經掉了滿地,他實在受不了了,揮舞著鞭子大聲叫道駕駕——

兩個陌生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感覺,可是,若在擦肩的片刻,某人不經意回了一下頭,另一個陌生人對於回頭的那人來說便已經不是陌生人了,若是能再次相遇,那便便要感歎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