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活而生動,美得讓人幾乎移不開目光——很顯然,周白宇此時就已經被她吸走了全部的注意力,高手如他,竟是半點也未曾發現希音和追命的存在。

或許是自己也終於在感情上開了竅的緣故,希音近來在人情世故方麵頗有些無師自通的意味,這會兒看見周白宇抱著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女孩子,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

上一次,她隻是看見追命在沉疏的院子裏和一個女孩子說話,她就覺得胸悶得厲害,若是白欣如知道……周白宇竟然這樣抱著一個女孩子、甚至還要親她,她會有多難過?

——白欣如,明明是一個那麼溫柔那麼討人喜歡的女孩子。

希音抿了抿唇,竟是少見地沉了臉色,在追命之前就開了口喊他:

“周白宇。”

希音的嗓音本就有些清冷,如今她心中不快,聲音便顯得越發清冷疏離,聽起來竟好像是帶著一股沁入骨子裏的涼意,周白宇下意識地僵了僵身子,而後就聽見那道清冷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你抱她——是不喜歡白欣如了嗎?”

這一句話雖是問句,然而卻是語氣平板、毫無起伏——周白宇隻覺得好像有一盆冰水當頭澆下,一瞬間渾身冰涼,僵著身子有些機械性地低頭去看,卻在見到懷裏那人柔弱的身形時渾身一震,幾乎像是被燙到一般飛快地將她推了出去,而後迅速地收回了手,手足無措的模樣分外狼狽。

他這一推,懷裏的女子身形立時微微一晃、險些摔倒,幸好一旁就是她的房門、她伸手撐著門板,才終於堪堪穩住了身形。

希音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她似乎確實柔弱得厲害,身姿纖細、臉色蒼白,卻偏又好像有一種一樣的吸引力,豔而不俗,活色生香——但相貌對希音來說一向都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她如今的注意力,卻是全數都集中在了那女子的眼睛上。

——希音說不出那眼神究竟是什麼意味,好像既有窘迫、難堪、無措,又帶著遺憾,甚至似是還有幾分慶幸。她垂著眼簾睫毛輕顫,露出瓷白的脖頸,整個人都如同一朵微風細雨之中的野薑花——他們先前一路走來,路邊就到處盛開著這種白色的鮮花,荏弱卻又美麗。

希音麵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冷冷地看著周白宇——小道姑雖是性子淡漠、一貫眼神平靜,卻也幾乎從未有過這樣冰冷的眼神。

“我、欣如她……”周白宇下意識地開口似是想要辯解些什麼,可才說了幾個字,卻就像是忽然間失了聲一般僵在當場,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又怎麼還能說得出口……自己剛才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竅一般從心底湧上一股迫切的渴望,除了懷裏的那個女孩子,其餘都是一片混混沌沌、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可不就是鬼迷心竅嗎?他已然就是對不起白欣如,又何必再給自己找什麼借口?幸好、幸好追命和希音來得及時,他還未曾鑄下大錯——周白宇苦笑了一聲,神色苦澀而茫然,竟是再也沒有了平日裏的意氣風發,隻顯得一派頹喪。

希音依然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神色卻是越發清冷,正要再說些什麼,卻忽然感到肩上一沉——抬頭看去,卻是追命忽然間伸手攬住了自己的肩膀。

心知追命這是有話要說,希音抿了抿唇,乖順地沉默了下來、沒有開口——果然,追命淡淡地笑了一聲,開了口。

然而出乎意料地,他開口,卻並不是和周白宇說話,反而是向著那女子打招呼:

“藍夫人,藍鎮主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