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3)

進來呀!」

「啊,小貝姬,就看在我幫你偷渡兔子血的份上別再讓我往上升了,我快吐了。」天呀!至少有兩層樓高。

「嗯!這個……」她考慮了一下。「等等,你在上麵多久了?」

好像超過她預定的三分鍾。

「我哪清楚,你要我看看表再回答你嗎?」可惡的臭女生。

明明比他小還一副愛教訓人的樣子,老搞不清楚誰比較大,真是有點愛做作。

「我聽到你在罵我,討厭鬼安德烈……」貝姬作勢要讓他飄得更高。

「噢!不,你不可以……」

一道救贖的柔美女音驟然響起,同時也是他苦難「結束」的一刻。

「住手,蓮花,你在幹什麼!」

砰地!一個物體落了下來……

「該死,那個女巫怎麼陰魂不散,十來年了還來騷擾……」

抓抓一頭亂發,年約二十七、八歲的清朗男子由睡夢中驚醒,咒罵聲不斷,拍打著櫸木地板翻過身,四肢癱平的望著他最得意的藝術品。

小學三年級時美術課的傑作斷頭騎士,曾得到最恐怖獎,不過在多年之後,他多事地黏上一個頭,如今叫怪頭娃娃,正廣泛在世界各地販售。

人家說有兩種人的荷包最好掏光,一是女人、一是小孩,所以有生意頭腦的他向來從這兩方麵下手,努力開發女性商品和小孩市場。

舉凡香水、化妝品、服飾、珠寶之類的公司一間一間地向外擴展,玩具、電玩市場同樣不放過,甚至有周邊產品上市。

漸漸的子公司彙集成一個大企業,而他也成人們口中成功的企業家,一流的紅頂商人,事業廣及歐美大陸,正準備吞了亞洲這塊大餅。

可是,他生命中的陰影老是甩不掉,早已遺忘的記憶怎麼又在夢中出現。

記得那年是他最悲慘的一年,由幾乎兩層半樓高的高空筆直掉下,左腳骨折右手脫臼,上台演講又滑了一跤成了腦震蕩,連過馬路車子都不小心往他身上輾過。

一切的惡運就由那狠狠一摔開始,後半年起他就是醫院的常客,三天兩頭的進出都可獲得貴賓卡了,醫生、護士見到他的第一句問候語是——

你還沒出院呀!

「主人,你要不要緊?我沒有動哦!不是我把你摔下床的。」床頭櫃發出緊張的聲明。

「閉嘴,你嫌我不夠難看嗎?」幹麼提醒他這副醜態。

穿衣鏡抬高兩腳地俯視他。「地上比較舒服嗎?下回我也來睡睡看。」

「不想穿上條紋衣就給我滾遠點,別讓我看到自己的臉。」蠢斃了。

「什麼意思?」它翻翻身上的杆子旋了一圈,像是在瞧瞧鏡身。

安德烈·霍華用腳一踢,穿衣鏡當場發出小小的裂音。「知道了吧!很漂亮的條紋。」

「你……你打破我的美麗身體……嗚!我要告訴管家去。」它扭身像個小孩告狀去。

「無聊。」

笨家具,活了七、八十年還搞不清誰才是主人,管家有他大嗎?

真要向老雷恩投訴,頂多換一麵新鏡身過過癮,難道還要他如同小時候一樣,一一向被他「破壞」過的家具道歉不成,他不再是隨便讓人一把拎起的小毛頭。

想到此,安德烈腦海中不由得浮起一張還算漂亮的小臉,那獨特的紫眸在英國社會鮮少見到,固執而倔強,為守護她自己認為的真理,不停向人證明她是對的。

所以他是最倒楣的一個,往往是她見證真理的犧牲者,三個年紀差不多的兄弟隻有他有榮幸受點召,不知是不是他長了一副惹人嫌的樣子,才會每次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