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結賬,離開,把那個漂亮的還在哭的小麻煩留在咖啡館。
下午到她投資的書店轉了下,她對賬目、經營和閱讀都無甚興趣,當初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和朋友玩票性質的。
經理就是她老友兼生意夥伴易雯,和她同年,同樣未婚,不同的是這家夥是徹頭徹尾的獨身主義者,整天因為這和家裏父母吵架,後來索性搬出來住獨身公寓,瀟灑得厲害。
左伊如果不是認識她多年,怕也和其他人一樣懷疑易雯和武俠小說裏的李莫愁一樣,受了傷害才恨男人入骨,要麼就是眼高於頂。但這麼多年知根知底下來,她才相信,易雯簡單就是因為不喜歡承擔兩個人一起的責任和義務,把個體的自由看得太重,所以才無法和任何男人交往下去。
左伊常來找易雯傾吐。易雯性格冷淡,對別人的**不過分關心,屬於“你說我就聽,你不說我也不打聽”的類型。而且她言辭犀利,十分看不上左伊愛得義無返顧又窩囊的樣子,常常邊聽左伊的憋屈邊吐槽擠兌她。
左伊被一盆涼水接一盆涼水地澆,挨的風涼話比十級大風還要涼,補刀穩準狠,但是她還是跑來找罵,樂此不疲。
她自己覺得易雯是巫醫師,特殊技能是崩潰療法,讓她變得更強大回到秦駿身邊犯賤。
易雯則毫不客氣地指出,左伊是個變態受虐狂,而且內心陰暗、虛偽、執拗,賤氣一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總之毛病罄竹難書,基本屬於絕症,沒好了。
在易雯的辦公室,左伊喋喋不休地說父母的在鬧家變,秦駿一如既往地不省心,更過分偷人偷到家裏,自己是如何地傷心,就差萬念俱灰如何雲雲。
正在弄茶道的易雯輕飄飄地哼了了一聲:“你要是真萬念俱灰了,母豬也會上樹了。不要把自己說的好像很有骨氣似的,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倒貼王。”
左伊對易雯也不必要端著賢良淑德的範兒,反唇相譏:“我倒貼證明我是個充滿愛心的人。”
易雯說:“嗯,你還大愛無疆,還大雪無痕,大音希聲。可惜你的愛人家不稀罕,倒貼不值錢,就是用金箔把你男人貼成個佛,佛光普照他也不會把愛施舍給你。”
左伊說:“你!用得著說這麼難聽嗎?”
易雯遞茶給她:“難聽嗎?我覺得還好。比你做的那些難看的事好多了。”
左伊說:“難怪你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易雯說:“你有男朋友又怎麼樣?還不是和我一樣沒結婚。不過我是不想,你是不能——你這個月還沒懷上?”
左伊驚呼:“這兩天忙得差點忘了!今晚是排卵期第一天!我今天一定要……”露出一個誌在必得的決絕表情。
易雯嗤地一聲,表示不屑,“秦駿在外麵忙活完美女,還有精力來伺候你?隻怕他荒了責任田,富了自留地。你這塊貧瘠的土地人家不惜得耕耘了。”
左伊說:“這你就冤枉我們家秦駿了,他是那種責任田和自留地都精耕細作的好農民。”
易雯說:“謔!這大概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了喲!看來你還挺心滿意足啊。”
左伊說:“往好處想,這證明他身體是真好。”
易雯白她一眼,喝茶。
左伊喝了半盞就放下,“我今天還有別的事,過來是想讓你幫我拿本書。我一會去秦駿父母家,帶本書給他爸爸做禮物。”
易雯說:“不僅倒貼本人,還倒貼婆家極品親戚,還真沒辜負你倒貼王的名號。”
左伊說:“我倒貼我驕傲,行了吧。”不要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