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桓二陳徐衛盧傳(2)(1 / 3)

①世語曰:劉曄以先進見聿,因譖矯專權。矯懼,以問長子奉,奉不知所出。次子騫曰:“主上明聖,大人大臣,今若不合,不過不作公耳:”後數日,帝見矯,矯又問二子,騫曰:“陛下意解,故見大人也。”既入,盡日,帝曰:“劉曄構君,朕有以跡君;朕心故已了。”以金五授之,矯辭。帝曰:“豈以為小惠?君已知朕心,顧君妻子未知故也。”帝憂社稷,問矯:“司馬公忠正,可謂社稷之臣乎?”矯曰:“朝廷之望;社稷,朱知也。”

②魏氏春秋曰:矯本劉氏立子,出嗣舅氏而婚於本族。徐宣每非之,庭議其闕。太祖惜矯才量,欲擁全之,乃下令曰:“喪亂已來,風教雕薄,謗議之言,難用褒貶。自建安五年己前,一切勿論。其以新前誹議者,以其罪罪之。”

子本嗣,曆位郡守、九卿。所在操綱領,舉大體,能使群下自盡。有統禦之才,不親小事,不讀法律而得廷尉之稱,優於司馬岐等,精練文理。遷鎮北將軍,假節都督河北諸軍事。薨,子粲嗣。本弟騫,鹹熙中為車騎將軍。①

①案晉書曰:騫字體淵,為晉佐命功臣,至太傅,封高平郡公。

初,矯為郡功曹,使過泰山。泰山太守東郡薛悌異之,結為親友。戲謂矯曰:“以郡吏而交二千石,鄰國君屈從陪臣遊,不亦可乎!”悌後為魏郡及尚書令,皆承代矯雲。①

①世語曰:悌字孝鹹。年二十二,以兗州從事為泰山太守。初,太祖定冀州,以悌及東平王國為左右長史,後至中領軍,並悉忠貞練事,為世吏表。

徐宣字寶堅,廣陵海西人也。避亂江東,又辭孫策之命,還本郡。與陳矯並為綱紀,二人齊名而私好不協,然俱見器於太守陳登,與登並心於太祖。海西、淮浦二縣民作亂,都尉衛彌、令梁習夜奔宣家,密送免之。太祖遣督軍扈質來討賊,以兵少不進。宣潛見責之,示以形勢,質乃進破賊。太祖辟為司空掾屬,除東緡、發幹令,遷齊郡太守,入為門下督,從到壽春。會馬超作亂,大軍西征,太祖見官屬曰:“今當遠征,而此方未定,以為後憂,宜得清公大德以鎮統之。”乃以宣為左護軍,留統諸軍。還,為丞相東曹掾,出為魏郡太守。太祖崩洛陽,群臣入殿中發哀。或言可易諸城守,用譙、沛人。宣厲聲曰:“今者遠近一統,人懷效節,何必譙、沛,而沮宿衛者心。”文壺聞曰:“所謂社稷之臣也。”帝既踐阼,為禦史中丞,賜爵關內侯,徙城門校尉,旬月遷司隸校尉,轉散騎常侍。從至廣陵,六軍乘舟,風浪暴起,帝船回倒,宣病在後,陵波而前,群寮莫先至者。帝壯之,遷尚書。

明帝即位,封建陽亭侯,邑二百戶。中領軍桓範薦宣曰:“臣聞帝王用人,度世授才,爭奪之時,以策略為先,分定之後,以忠義為首。故晉文行星犯之計而賞雍季之言,①直祖用陳平之智而托後於周勃也。竊見尚書徐宣,體忠厚之行,秉直亮之性;清雅特立,不拘世俗;確然難動,有社稷之節;曆位州郡,所在稱職。今仆射缺,宣行掌後事;腹心任重,莫宜宣者。”帝遂以宣為左仆射,後加侍中光祿大夫。車駕幸許昌,總統留事。帝還,主者奏呈文書。詔曰:“吾省與仆射何異?”竟不視。尚方令坐猥見考竟,宣上疏陳威刑大過,又諫作宮殿窮盡民力,帝皆手詔嘉納。宣曰:“七十有縣車之禮,今已六十八,可以去矣。”乃固辭疾遜位,帝終不許。青龍四年薨,遺令布衣疏巾,斂以時服。詔曰:“宣體履至實,直內方外,曆在三朝,公亮正色,有托孤寄命之節,可謂柱石臣也。常欲倚以台輔,未及登之,惜乎大命不永!其追贈車騎將軍,葬如公禮。”諡曰貞侯。子欽嗣。

①呂氏春秋曰:昔晉文公將與楚人戰於城濮,召咎犯而問曰:“芝眾我寡,奈何而可?”咎犯對曰:“臣聞繁禮之君,不足於文,繁戰之君,不足於詐,君亦詐之而己。”文公以咎犯言告雍季,雍季曰:“竭澤而漁,豈不得魚,而明年無魚:焚藪而田,豈不得獸,而明年無獸。詐偽之道,雖今偷可,後將無複,非長術也。”文公用咎犯之言,而敗芝人於城濮。反而為賞,雍季在上。左右諫曰:“城濮之功,咎犯之謀也。君用其言而後其身,或者不可乎!”文公曰:“雍季之言,百代之利也;咎犯之言,一時之務也。焉有以一時之務,先百代之利乎?”

衛臻字公振,陳留襄邑人也。父茲,有大節,不應三公之辟。太祖之初至陳留,茲曰:“平天下者,必此人也。”太祖亦異之,數詣茲議大事。從討董卓,戰於滎陽而卒。太祖每涉郡境,輒遣使祠焉。①夏侯惇為陳留太守,舉臻計吏,命婦出宴,臻以為“末世之俗,非禮之正”。惇怒,執臻,既而赦之。後為漢黃門侍郎。東郡朱越謀反,引臻。太擔令曰:“孤與卿君同共舉事,加欽令問。始聞越言,固自不信。及得荀令君書,具亮忠誠。”會奉詔命,聘貴人於魏,因表留臻參丞相軍事。追錄臻父舊勳,賜爵關內侯,轉為戶曹掾。文帝即王位,為散騎常侍。及踐阼,封空國亭侯。時群臣並頌魏德,多抑損前朝。臻獨明禪授之義,稱揚漢美。帝數目臻曰:“天下之珍,當與山陽共之。”遷尚書,轉侍中吏部尚書。帝幸廣陵,行中領軍,從。征東大將軍曹休表得降賊辭,“孫權已在濡須口”。臻曰:“權恃長江,未敢抗衡,此必畏怖偽辭耳。”考核降者,果守將詐所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