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煙吸了一半,薑夢慈剛想丟掉煙,打車去自己學校,突然聽到有人叫她。
“薑夢慈!”
下意識的,她“嗯?”了一聲,然後抬起眼睛順著聲音去看。
“就是她!錯不了!弟兄們,上啊!狠狠地打,把她打死!”一個男人叫囂著,帶領著四五個小子舉著棍子衝向了薑夢慈。
那半顆煙,因為驚詫,就那樣淩空落在地上。
迪仔坐在他車裏的副駕駛上,嚼著口香糖,對著遮光鏡上麵的鏡子梳理著自己的頭發,等著那邊的行動結束。
一個女人,嬌弱的女人,五分鍾,滿可以打個暴斃身亡。
醫學院門口的門衛看到了這駭人的一幕,嚇得撥打了報警電話。
而零星走過的學生,也都被那暴風驟雨的黑社會毆打攻擊,嚇得退避三舍。
薑夢慈哀叫的聲音,漸漸減弱,渾身的骨頭都要碎掉了。
她腦袋上,被打得鮮血直流。身上,更是慘不忍睹,全都是傷口。
“歐!”迪仔吹了一聲口哨,所有踩著、打著女人的小弟們統統停下,轉臉去看他們迪仔哥的指示。
迪仔清咳一聲,說,“用刀直接結束了吧,我看也夠了。”一個女人,捅死應該比打死痛快點。
“是!”
小弟們一起答應著,紛紛丟掉了手裏的棍子,都從懷裏掏出了明晃晃的匕首。
而那個明豔不可方物的妙齡女子,現在已經渾身是血,在地上呻吟著。
薑曉渠跑到門口,發現很多學生紛紛驚慌失措地往裏麵跑,也沒有多想,就在門口焦急地左右尋找。
突然,她看到了四五個凶悍的小混混,正圍著地上一個什麼人,狠狠地打著。
她沒有在意,又轉視其他地方。
可是,一秒鍾後,她猛然再看回去,一下子看到了那群小混混腳邊,透出來的一截雪白的小臂,還有那玲瓏的小手!
薑曉渠的心髒,立刻缺了血液,眼睛突突的跳著,她不敢置信地一點點走近,在那幾個小混混掏出匕首時,她赫然發現,地上熟悉的那張臉,已經布滿了鮮血。
心,頓時豁開了一個大口子般,疼得不可名狀!
這就是骨肉血親吧,不論平時多麼回避,關鍵時候,還是會揪痛了心尖處。
“啊!不!薑夢慈!不要傷害我姐姐!”薑曉渠淒厲地嚎叫著,無視那一把把鋒利的匕首,一下子衝進了男人堆裏,撲到地上的血人跟前,緊緊地抱住她身子,藏在自己身下,護著她,不容置疑地護著她,腦海裏一片空白,隻剩下淒厲地哀叫,“不要傷害我姐姐!你們都走開!走開啊!混蛋!混蛋!姐姐,姐姐!薑夢慈,薑夢慈!不許你死!我不許你死!薑夢慈!你回答我啊!”
瘋子一般,瘋狂地叫囂著,震驚了所有的打手。
一個小弟終於緩過來勁,按照慣例,吩咐傻愣的其他人,“愣著幹嘛,和原來一樣,來一個幹掉一個!”
不勝其煩的迪仔恰巧看過去,隻看了哭號的薑曉渠一眼,立刻驚呆了,撐大眼睛,嘴裏的口香糖就那樣不知覺地吞進了肚子,然後猛然踢開車門,衝著那群小子們大喊著,“都住手!都住手!她是安總的女人!都他媽的給我住手!!”
那群殺手手裏的刀,已經高高舉起,衝著薑曉渠的致命部位揮去。
迪仔,心驚肉跳地大喊著,在地上骨碌了兩個跟頭,才連滾帶爬地趕到了薑曉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