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不能停止地,反複出現安峻熙與自己的點點李聞商。
他第一次那麼翻天覆地的強要,他霸道的押解,他氣急的大吼,他被她鬧得恨不得撞牆的樣子… … 淚水就那樣呼叻一下湧了出來,陣陣酸楚在心頭蕩漾。
細細去回想一下,竟然會對於回憶懷有一份份懷念和留戀,曾經,真的是曾經了,安峻熙對自己那麼上心,那麼用心,那麼認真… … 卻怎麼也不敢相信,那些累積的認真,都成了諷刺不口口朝諷}
“薑曉渠。… … 薑曉渠l ”護士小姐大聲又叫了一遍,才驚醒了薑曉渠的失神。
“昵… … 哦l 在l ”薑曉渠站起身,蒼茫的眸子看向護士,然後踉蹌了一下,緩緩走入診室。
“哎呀,這麼小的女孩也來看婦科啊?不知道是不是現在觀念太開放了,前一陣子,我一個朋友家的女兒,才十五歲,竟然就懷孕了,造孽哦!
“誰不說呢,我看前麵剛剛進去的那個小姑娘,年齡也不大,有十六七歲嗎,這麼小的年紀會得什麼婦科?還不是不自愛造成的!切!
兩個三+多歲的婦女湊在一起看著薑曉渠的背影嚼著舌頭。
中年眼鏡女大夫的盯視,讓薑曉渠感覺如坐針氈。
“才十八歲,就懷孕了。有過幾個性伴侶?”大夫例行公事地問著。
薑曉渠咬著嘴唇,聲音小小地說,“一· · · · · 一個。
大夫在病曆上寫著,透過眼鏡去看薑曉渠,接著問,“以前有過懷孕史嗎?”
“沒有,
大夫寫下了“初孕。
“上次月經是哪天?”
薑曉渠深深吸了一口氣,“有兩個月役有來了… … ”
大夫皺眉,刷刷地寫著,語氣帶著責備,“都六十天了,你都不知道動腦子想想怎麼回事?超過五十天就不能藥流了,你隻能做人工流產手術了。你是怎麼打算的?是流產?還是保胎?
薑曉渠急急地尖利地叫道,“流產!
大夫吃驚地看向她,她才放低了聲音,抖著眼睛說,“大夫,我才+八歲,隻能流產… …
大夫便點點頭,開了一個門診流產手術的單子。
“你直接過去吧,交了費估計就能做手術了,因為今天流產的人比往常少,往常是要預約的。
薑曉渠抖著手接過單子,幹澀地說,“謝謝你,大夫。
轉身要走,隻聽那位女大夫好心地警戒她,“以後要做好避孕手段,否則再次流產,會導致不孕或者習慣於性產的。
薑曉渠點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渾身虛飄地往外走。
等待進手術室的長椅上,坐著幾對男女,平均年齡都不大,也有跟薑曉渠差不多大的,貌似學生狀,也有剛剛上班的年輕男女。隻不過,隻有薑曉渠是孤身一人坐在那裏,其他人都是兩個人,有自己男人陪伴著。
心酸啊。
薑曉渠小手,情不自禁地撫摸到小腹上。孩子啊,你現在大慨有我拇指那麼大小了吧?超過四十五天,你就分出了男女性別,不知道,你是男孩,還是女孩?如果你生下來,長得會像誰呢?是像自己柔媚而小巧的五官,還是隨了你爸爸那樣高貴而自傲的眉眼?
突然很傷感,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湧。
可憐自己不多,可憐孩子一撥又一撥!
寶貝啊,不要埋怨媽媽心狠,是不能生下來你啊。
生下來你又如何?
你役有爸爸,隻有媽媽,那將是多麼不完整的生活?你會遭受小朋友的唾棄和蔑視,你會在暴風驟雨的黑暗中跟媽媽素要你的爸爸.寶貝啊,原諒媽媽的心狠… … 你在離開媽媽身體的時候,會不會很痛?
薑曉渠捂著臉,無聲地哭泣起來。
“下一個… … 薑曉渠!
圍著口罩的護士喊著薑曉渠的名字,薑曉渠抖著腿,探著眼睛, 漫饅地走進了手木室。
脫去下身的衣服,躺在手術床上,分開了雙腿,當她雪白嬌嫩的肌膚觸到那冷冰冰的器械時,不由得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