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停在六樓,諸葛天已經等不及門一開拉著夜鶯的手就往外衝,卻不想一頭撞上了正要走進來的身影上。
夜鶯的嘴角抽搐著,諸葛天也未免太心急了,今天不到半天已經撞了人兩次,隻是下一秒響起的聲音讓夜鶯的身體瞬間僵硬在了原地,她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指尖深深的陷入了手心裏,大腦的深處一個聲音在響起,不斷的告誡著她要冷靜,冷靜,衝動是魔鬼,她的舌尖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阿天?”
沐冷英看著麵前的諸葛天,神情複雜,十年前他的一時心軟,成就了現在的一幕。
“你,你是沐伯伯?”諸葛天的眼睛一亮,瞬間爆發出的驚喜是那麼的清晰和誠摯。
“沐伯伯,我是阿天,我前兩天還在電視上看見您的專訪了,沐叔叔,您好棒。”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沐冷英複雜的臉瞬間綻開了花,眼鏡後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他看著麵前的諸葛天就看見了另一個美麗的身影,諸葛天長的太像他的媽媽。
“阿天,你怎麼來醫院了?”沐冷英的話一說完,還伸手慈祥的摸向諸葛天的頭,抬到半空才發現對方比自己還高,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小少年了,沐冷英手改了方向,拍了拍諸葛天。
“我?”諸葛天張開口,他這個時候才想起身後的身影,他的手一伸就將身後正猶豫著要不要回電梯離開的夜鶯拉了出來。
“沐伯伯,我和表妹一起來的。”
沐冷英的目光此時才落在夜鶯的身上,眸光裏有驚喜有慈祥,還有寵溺。
“鶯鶯,玩累了就回家看看你媽媽,她最近總念叨著你在外麵吃的不夠營養,親自學做了潮菜,找個時間回來,我們一家聚聚。”
他的話好像夜鶯隻是一個貪玩的孩子,久未歸家,父母惦記卻沒有剝削她的自由。
夜鶯沒有開口,視線從沒有落在沐冷英身上,她看著醫院雪白的牆,她是鶯鶯是夜鶯,不在是沐鶯。
倒是她身邊的諸葛天眼睛亮了起來,熱烈的開口
“潮菜,很好吃呢,沐伯伯,我可以和表妹一起去吃不?”
“當然可以,你伯母也念叨著你。”沐冷英看著此時一聽吃的就興奮的諸葛天,心更踏實了。
夜鶯給沐冷英的回答隻是一個背影,她的手反抓著諸葛天將他扯向了走廊的另一端,諸葛天抱歉的看著沐冷英,不斷的對著沐冷英說著抱歉。
“沐博士?”青山彎腰請示,卻不知道下麵該說什麼。
沐冷英笑了,剛剛的慈祥和寵溺在他得意的臉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用擔心,黛兒會讓她乖乖的回家。”
本書由本站首發,請勿轉載!
019 雨中的強吻
諸葛天很鬱悶,他熱情高昂的來看林黛,可是林黛對夜鶯表現出來的熱情明顯比對他高了N倍,最最讓他受傷的是,林黛很客氣的將他請到了病房的走廊上。
那紅腫小臉上的柔柔微笑讓諸葛天拒絕不得,讓諸葛天最不能接受的是,夜鶯一直是用一種漠不關心的眼神看著他走出病房。
哎,諸葛天揉著剛被夜鶯拉扯出淤痕的手腕歎息一聲,表妹果然不是親的,不是貼心的小棉襖,諸葛天終是沒有勇氣去挑戰下夜鶯這座活火山。
病房裏,林黛並不避諱的開口:
“你遇見他了。”
“他?”夜鶯挑了挑眉,她遇見的隻有沐冷英,夜鶯的心一直壓著翻江倒海的難受,她想媽媽,日日夜夜每時每刻都想,她知道沐冷英要什麼,這或許就是為什麼羅刹不肯給自己任務去接近沐冷英調查他。
偏偏的,羅刹不是萬能的神,永遠操控不了命運的變數。
一抹苦笑,林黛將一個大信封遞給了夜鶯,她眼睛裏剛剛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決堤而出,這一次卻是哭的毫無顧忌,現在她需要眼淚。
信封裏裝著各種的文件和一些照片,照片上的身影有夜鶯熟悉的,也有夜鶯不熟悉的,拿著最後一張照片,夜鶯剛剛築起所有堅強瞬間被擊潰,她的手顫唞著,一滴兩滴的液體落在照片上,那上麵穿著旗袍的優雅女人依然有著她記憶裏最美麗最溫柔的微笑。
“媽媽。”夜鶯的唇角顫唞著,這一聲呼喚卡在喉嚨裏久久沒有辦法出聲,十年前,就是媽媽抱著沐冷英的腿,拖著他給自己機會逃走。
這十年的自由,這十年音訊全無,夜鶯都在積蓄著力量,足以保護她的力量。
林黛看著默默流淚的夜鶯,她的手抬起解開了衣服扣子,扯開衣襟,她的左胸口上赫然有一個銅錢樣大小的黑色斑痕。
“夜鶯,這個針眼,在我的肌膚上留下十年了,十年前,我的媽媽因為承受不住折磨而跳樓自殺,沒有人能夠保護我,注射進我身體裏的藥物給了我一個看不見的枷鎖,我沒有辦法選擇我的父母,十年前,我也失去了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夜鶯,我和你一樣,但是你還有媽媽。”
抬起頭來,林黛看著夜鶯微微眯起的眼眸,她的唇角顫唞著:“她得了乳腺癌,她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