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的動作,驚愕了。
“夜鶯,你做什麼,你會死的。”
“救人。”夜鶯的話在風裏飄過來,摩托車已經越過葉子的麵前,奔燃燒大火的車子而去,車子的旁邊一個身影正在慌亂的爬著,正是那個司機。
夜鶯回去的不是醫院,而是諸葛天的家,諸葛天從醫院裏偷溜走了,晨雨咬牙,她已經看的很嚴實了,真的想不到看著很老實的諸葛天竟然花招也不少。
白色的繃帶,透明的消毒水,輕柔的棉簽,夜鶯沉默,在沉默的給諸葛天清理著身上的傷痕,隻是發抖的手指還是泄露了她的情緒。
“疼,鶯鶯,疼。”諸葛天委屈的聲音,帶著幾分怯意,一雙漂亮的鳳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夜鶯。
吸氣,夜鶯慢慢的呼出胸口要爆炸出來的憤怒,他知道疼還從醫院跑出來?這臉上胳膊上的傷是可以看的見的,身上的還沒有檢查。
眼睛刺疼著,夜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沒有辦法克製住情緒,她將消毒水倒在諸葛天的胳膊上,一層乳白色的泡沫立即浮起,諸葛天的胳膊顫唞著,努力的壓製著疼痛。
諸葛天看著夜鶯黑色眼眸裏的水霧,心頭一揪,低聲的開口:
“鶯鶯,不氣,我不疼。”
“不疼?”夜鶯的手握緊了消毒水的瓶子,終於控製不住她的脾氣吼著:
“不疼,你剛才喊什麼?不疼,這不是你的肉嗎?你很英勇,你以為你的身體可以和鋼鐵比硬度?跟我去醫院好好的檢查下。”
諸葛天沉默不語,他不能去醫院,如果醫生發現了他身體細胞DNA的特別他會被當成怪物研究,也會讓沐冷英知道,他十年的努力就白費了。諸葛天的視線落在夜鶯的臉上,就看見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夜鶯的眼角流出來。
他的喉嚨裏一緊,諸葛天站起身來手就撫摸向夜鶯的臉。
啪的一聲,夜鶯的手狠狠的拍落掉了諸葛天的手,她轉身要就離開,胳膊卻被諸葛天拉住,緊緊的,她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鶯鶯,我喜歡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去阻止我相親的,我真的很開心。”
“你什麼都不知道,諸葛天,下次再讓佟大媽給你介紹個興夫旺子的,葉子不適合你。”
“夜鶯?”諸葛天苦笑著,她明明對他動心了,還硬著嘴巴,鬆手轉身他不在看她,話語裏有著難掩的失落:
“除了你,和誰都一樣,我累了,你去休息吧。”
壓抑的房間,隨著夜鶯的離開,關上的房門,房間更加的讓人透不過氣,沉痛的眼眸看著床邊的紗布消毒藥水,諸葛天一拳頭揮過去,她都不要他了,還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低沉的咳嗽聲,暗紅的血液慢慢的順著諸葛天的衣服浸出。
一抹無力的微笑,諸葛天的手慢慢的揭開了衣服下擺,腰上被他用白色被單勒住的傷口又被掙裂了開,眼前的世界慢慢的模糊,最後消失在了黑暗裏,血色蔓延滴落在淡藍色的床單上,暈染開一大片的花朵。
一抹迷人的微笑在諸葛天的唇角綻放,他好像看見了爸爸媽媽的身影正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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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空落的心
當夜鶯帶著赤烈和福伯回來時,房間裏隻留下了濃濃的血腥味,諸葛天已經見不到人了。
“是天組織。”赤烈的視線收緊,最後落在床頭桌子上的一張白紙上,白紙上隻有一句話:用夜鶯來換諸葛天。
“好囂張。”赤烈的手抓著白紙,狹長的美目裏殺氣沸騰。
夜鶯的視線掃過白紙上的字,沒有遲疑的開口:“我去。”
“還是先將這裏的一切稟明了少爺,由他定奪。”福伯半垂著眼眸,夜鶯的情緒波動他看的分明,福伯是地組織裏最有名的醫生,很多出任務回來重傷的成員都是福伯給醫治好的,諸葛天不去醫院夜鶯才想起接福伯過來。
長長的呼了口氣,夜鶯轉身看著福伯,卻隻看見了那雙渾濁眼睛裏的堅持。
這一次夜鶯的任務失敗了,誰都很清楚,夜鶯不知道自己是承受不住第一次失敗的重擊,還是因為諸葛天的生死不明,她隻覺得空落落的。
羅刹讓赤烈接受夜鶯的任務,夜鶯的新任務就是做回自己,沐英。
“羅刹,我可以拒絕嗎?”夜鶯不想就這樣的讓諸葛天的任務結束在這裏,淺藍色床單上的那一大片血漬總是在她的眼前搖晃。
“不可以。”羅刹隻說了三個字,他直接的關掉了通訊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羅刹怕自己真的會答應了夜鶯的請求,她對諸葛天,絕不隻是任務那麼簡單。
煩躁的起身,羅刹的視線落在書桌對麵牆上的那副蒙娜麗薩的微笑上,雖然是贗品,但是他一直都知道,他渴望的真品是什麼,當晨雨不經意的提到夜鶯笑了時,羅刹就感覺他心裏最珍貴的東西在漸漸消失。
低頭,久久靜默後,兩個字輾轉從羅刹的口中沉重的響起:
“夜鶯。”
天為明,地為暗。羅刹屬於黑夜,十年前他帶著她回來別墅,為她取名夜鶯,就表示了她屬於他所有,現在她長大了,美麗而冷漠,他卻在走向衰老,這是羅刹心裏最過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