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
杜綰綰滿身是血,顫唞著唇問著麵前忙碌的身影:“韓爺爺,真的要這麼做?”
“立即動手術,晚了,他們誰都活不了。”韓木遠並不理會杜綰綰,他隻小心的將剛剛從夜鶯身上剪下來的臍帶血慢慢的放進針管裏,天意啊,他們三個人的生命,從此就混合在了一起。
房間裏一下很安靜,隻有機械忙碌的聲音,兩張挨著的病床上分別躺著兩個身影,夜鶯和諸葛天。
夜鶯的臉憔悴而蒼白的幾乎透明,她的臉上放著氧氣罩,虛弱的呼吸幾不可聞,隔壁的床上躺著諸葛天,銀色的碎發幾乎擋住了他大半張臉,俊逸的臉此時竟隱隱的透出銀色來。
韓木遠走到諸葛天的身邊,看著自己唯一的徒弟,他歎息了一聲,彎腰將針頭紮進了諸葛天的胳膊裏。
“韓爺爺,準備好了。”杜綰綰的聲音是顫唞的,在白色口罩外麵的眼睛有著隱約的淚光,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諸葛天的身體已經被X—R6元素破壞的這樣嚴重,如果不是孩子早產,或許三天後諸葛天就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開始吧。”韓木遠看著麵前的兩張床,將一個一米見方的水箱半封閉水箱放在了兩張床之間。
時間慢慢過去,等在外麵的韓明霆和葉子還有爆炸頭坐立不安,尤其是葉子,瑟著身體神色複雜。
爆炸頭幾次猶豫,還是慢吞吞的開口問著葉子:
“葉子,嫂子到底生的是什麼?”
當時他們回去誰都沒有看見,韓木遠一個健步就衝了過去,用他的衣服包住了杜綰綰手裏抱著的東西,下一秒就離開了房間,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有見到那個孩子,韓木遠也不許他們問,他們一直也沒有聽見過一聲孩子的哭聲。
葉子的臉色更難看了,她猛烈的搖頭話語有些的淩亂:“當時是綰綰接生,我不知道。”
韓明霆一個淩厲的眼神看向爆炸頭,爆炸頭一個激靈,急忙閉上了嘴巴。
夜鶯迷糊著醒來,她感覺全身象碾壓過的疼,尤其是下麵,每個呼吸都象是一把鋸齒在撕扯著那裏。她的耳邊有聲音傳來,機械忙碌的聲音,她轉過頭模糊的視線裏一個男人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旁邊的床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瘦小老頭舉起一把刀對著那男人的胸口就劃了下去。
危險,夜鶯努力的張口想喊出來,可是最後她發現自己根本張不開嘴,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刀落下,一路在那男人的胸口劃下去。
瘦小老頭突然抬頭,視線犀利的看向夜鶯的方向,夜鶯心裏一駭,意識一沉,剛剛睜開的眼睛又慢慢閉了上。
“韓爺爺?”
“沒事,繼續手術。”韓木遠說著將手裏帶血的刀子放到杜綰綰托著的盤子裏。
“老大他?”
“暫時死不了。”韓木遠停頓了下,精光湛湛的視線掃了下旁邊的床,突然就歎息了一聲:“不過也活不長,用他的命換夜鶯和孩子,也是值了。”
杜綰綰一聽就哭了,她怒力的不讓眼淚流出來,但是最後臉上的口罩還是濕了。
“也不知道他這樣做,值不值得,夜鶯不愛他,孩子又還沒度過危險期,哎。”韓木遠說著話,一抹狡黠從眼睛深處閃過,看著夜鶯微微顫動的眼睫毛,他低頭將傷口縫合好,在轉身經過夜鶯的身邊時,他小聲的嘀咕了兩句。
孩子,我的孩子,夜鶯迷糊著,意識掙紮在黑暗裏,她能夠聽見韓木遠的話,卻不能夠睜開眼睛,身體更是動不了,隻能夠躺在那裏,聽著手術的聲音,夜鶯沒有聽見孩子的哭聲,她的孩子呢?夜鶯在徹底陷入昏迷前也沒有聽見她孩子的哭聲,她隻想知道韓木遠最後的話是不是真的,諸葛天在用自己的孩子實驗X—R6元素,就象當年的沐冷英一樣。
“孩子,我抱走了,合適的時機我會帶他回來的,阿天,你一生裏最愛的人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你父母,而是夜鶯,孩子我取名小夜,諸葛夜。”
韓木遠不理會一邊整理手術器械杜綰綰吃驚的表情,他繼續的看著諸葛天說著:
“阿天,你知道的,你還有很多事沒有做,X—R6元素太過於霸道,如果被一些心存歹念的人利用了,那就是一場浩劫,你要保護好了x—R6元素。”
“韓爺爺?”杜綰綰心裏一驚,那孩子是夜鶯和諸葛天的,剛剛生下來,他們還都沒有看一眼。
韓木遠一個冰冷的眼神看向杜綰綰,那犀利的視線讓杜綰綰身體一冷,身體仿佛被定住在了原地,甚至不能夠呼吸順暢。
“孩子的事,你誰都不許說,包括他們,否則那孩子活不過一年。”韓木遠一指床上的兩個人對著杜綰綰提高了聲音:
“我要你發誓。”
“我,我發誓。”杜綰綰臉色蒼白,不明白韓木遠為什麼這樣說。
韓木遠走了,給諸葛天做好手術衣服都沒有換直接的一個人開船離開。爆炸頭一路跟著追到了海邊喊著:
“韓爺爺,要不要我跟著你,我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我想你最緊要做的一件事情是等你老大醒來。”韓木遠誰都沒有帶,船是一早就準備好的,他絕不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