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裏恢複了安靜,床上躺著的身影依然一動不動,直到她的唇瓣上落下了一個滾燙的物體,夜鶯的手抬起毫不猶豫的甩了過去,同時睜開了眼睛,唇瓣上滾燙的物體已經離開,夜鶯視線裏那張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麵具,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她就算是搧了他一巴掌,估計疼的也隻會是自己的手。
“噓。”諸葛天將手指放在唇瓣邊,眸光瀲灩的看著夜鶯。
“孩子?”夜鶯哪裏顧得其他,隻低聲問著諸葛天,孩子他找到沒有。
諸葛天搖頭,看著夜鶯焦急的視線,他有點了點頭,沒有給夜鶯在發問的機會,他的雙手一伸抱起了她。
夜鶯掙紮著要自己下床走,諸葛天確是不肯,他依然赤著上身,胸口的傷已經不再流血,夜鶯無奈的看著諸葛天帶著自己離開船艙。
在經過一道半開的門時,她聽見了裏麵傳出來的曖昧聲音,她的臉頓時紅了,同時感覺諸葛天的身影也是一僵,他看著她的視線也火熱了起來,夜鶯的心頭一突,左手順勢滑下諸葛天的腰在他的腋下用力的掐了一下。
諸葛天倒吸一口冷氣,看著夜鶯笑的一臉得意,他眸光閃了一下抱著她快速的離開了。
房間裏隱約的傳出幾聲對話:
“你愛我嗎,豹仔?”
“愛。”
“真的?”
沒有回答聲,有的隻是猛烈的撞擊聲,混和著女人一聲高過一聲尖銳的shenyin聲。
一切都遠去了,夜鶯躺在船的甲板上,看著遠處陷入一片火海裏的島嶼,她聽見了身後傳來的沉穩腳步聲,莫名的心頭很踏實。
“孩子,到底找到沒?”夜鶯轉頭看著諸葛天,她沒有接他遞過來的魚罐頭和麵包,而是出聲再一次的問著:“我想見孩子。”
“孩子不在這裏。”
“那在哪裏?”夜鶯從甲板上坐起,認真的看著諸葛天,他的眼睛比夜空上最明亮的星辰還有耀眼,月光下的銀色麵具有著攝人心魄的光芒,或者這就是諸葛天本身的光芒。
“他是不是?”夜鶯看著諸葛天,眸光沉痛,後麵的一個字仿佛抽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死了?”
“沒有,他活的很好,有人將他帶了回去。”
“誰?”夜鶯錯愕,她看著諸葛天撕開魚罐頭慢慢吃著裏麵的魚肉,夜鶯知道她在問下去,他也不會說的。
誰都沒有在開口,空氣安靜了下來,夜鶯肚子餓了,她一天幾乎沒怎麼吃東西,在島上也不敢吃,此時看著諸葛天吃的過癮,她手一伸從他手裏搶過剩下的半盒魚罐頭。
諸葛天也不惱,雙手放在腦後隨意的躺在了甲板上,遠遠的,一聲爆炸聲響起,隨即他們逃離出來的那個方向火光衝天。
夜鶯吃東西的動作一頓,有些複雜的說著:“船爆炸了。”
“恩,晨雨在船下按了炸藥。”
“你怎麼知道的?”夜鶯看著諸葛天,心裏琢磨著他是怎麼逃過那些鯊魚的,他身上的血腥味開始會刺激起鯊魚的凶性。
諸葛天一伸手將臉上的麵具摘了去放在一邊,繼續麵朝上的躺好才回答夜鶯的問題:
“我看著她放上去的,我想她早就知道王豹仔要用島上那些海盜做升官的台階了。”
“我沒有想到晨雨那麼愛王豹仔。”夜鶯眸光一黯,她伸手拿起一邊的礦泉水擰開瓶子,連著喝下去半瓶才放下瓶子,她一低頭就和諸葛天灼灼生輝的目光遇上了,她直覺的咳嗽了聲移開了視線。
“可惜她愛錯了人,死的隻會是她一個,而不是王豹仔。”諸葛天閉上眼睛,說的篤定,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晨雨當時有沒有想到。
甲板上的兩個人都沉默著,夜鶯見諸葛天好像睡著了,她歎息了聲雙手抱住了膝蓋,視線看著遠處漆黑的海麵,心裏分外的著急見到孩子。
“諸葛天,帶走孩子的是不是羅刹?”
“不是。”
“你放心,孩子很好。”諸葛天轉頭看著夜鶯,大手一伸將她撈進了他的懷抱裏。
夜鶯驚呼出聲嘴巴一張,修長的手指就抵在了她的唇邊。
“睡吧,睡醒了,我們就見到孩子了。”諸葛天的話低沉而綿長,他將她半攬在懷抱裏,清涼的海風掠過他們的身上,他將自己的風衣披在她的身上。
深夜,諸葛天抱起熟睡的夜鶯走進船艙,將她放在床上,他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她,久久的才轉身離開。
底艙的一個房間裏,一個身影正躺在床上,粗重的呼吸著,每一聲呼吸都在承受著劇烈的疼。房門打開,諸葛天手裏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去。
“還沒睡?”
“你試試被打斷三根肋骨還睡的著?”冰原俊逸的臉滿是豆大的汗珠,他咬牙撐起身體,在諸葛天麵前毫不示弱。
諸葛天勾了勾唇角,將盤子放在桌子上,盤子裏有一碗粥,他看著冰原,心裏倒是佩服冰原能堅持到現在還不暈倒。
“是不是看見我還活著很失望?”冰原妖嬈的笑著,這一笑牽扯著斷了的肋骨,唇角顫唞著,他愣是撐著身體不肯在諸葛天麵前示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