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眼。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邊一個崔小小還沒讓齊夫人頭疼完。另一邊自家女兒齊念萱就已經吵吵著從屋子裏麵竄了出來,對著正忙亂的小廝們一通指手畫腳。齊太太心裏直歎,這是造的哪門子的孽啊,竟然生了兩個冤家。

崔小小可不懂怎麼救火,她看齊念萱做總指揮的樣子很是威風,覺得小姑子占盡風頭。於是看齊念萱吩咐誰去挑水,她就偏讓人去拉沙,總之樣樣反著來。

眼看火情就要被控製住,這邊兩個姑娘卻一直在旁邊搗亂。齊夫人抽了抽她強壯的心靈,暗暗抹了一把老淚道:“挑水的拉沙的,我才是齊府的大太太,眾人都聽我的指揮!“一片混亂才總算被製止住,左右亂跑的小廝們則擦了把虛汗,心道:“虧得太太出手,不然恐怕今天都得在兩個姑奶奶的指揮下往返跑了!”

崔小小和齊念萱見太太發了話,隻得偃旗息鼓蔫了起來,心裏可仍舊不服氣,都低聲叨叨著:“等我有空了再收拾你!”

夜晚,瓷器倉上隻剩幾縷青煙,晃晃悠悠地直上雲端。

崔小小在和齊淩宣進行了十項比試之後,仍舊輸了掰手腕和剪刀石頭布兩項,隻得兩眼含淚作委屈狀要鋪榻就寢。

齊淩宣看不過去,一把把崔小小拉到了裏間。崔小小笑道:“就知道你心慈手軟,會放我一馬。”齊淩宣則撇撇嘴:“誰說是要你過來睡,我隻是要讓你看看我睡覺的時候是怎麼把一張大床都占滿了,好讓你死了這條心,別再打上床睡的主意。”

崔小小伸手就要掐齊淩宣的脖子,卻聽到門外有人問道:“少爺、少奶奶睡了嗎?”兩個人仔細聽了一會,是太太的丫頭冬霜。

崔小小趕緊把手拿了下來。齊淩宣瞪她一眼,調勻了呼吸道:“還沒睡呢,有什麼事情嗎?”門外冬霜答:“太太說少奶奶今天淋了水,怕她傷了風寒,現在特來看一眼。”

崔小小連忙屏住呼吸,緊張兮兮地對齊淩宣指指屏風外麵的榻椅。齊淩宣像突然間想起什麼來一樣倒抽一口涼氣,拽上崔小小就往外間跑。崔小小不明就裏,隻知道跟他一起走。

齊淩宣拉她坐在榻椅上,看崔小小還沒愣過神,就直接一把扯掉崔小小的外衣,隻剩一件裏衣,又覺還是不十分像回事,就扯開了崔小小裏衣的領子。齊淩宣看見崔小小嫩白瑩滑如凝脂一般的脖子還有下麵一點點的地方,不自覺愣了一下。接著就被崔小小充滿怨毒的眼神給拽回過神來。

崔小小已經反應過來,也知道此時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會靈。隻得用手交叉成十字型擋在前胸,警告齊淩宣到這就行了,要懂得適可而止。齊淩宣白了眼崔小小,心想若不是今天事態緊急,鬼才願意跟你拉拉扯扯。

門外似乎有些著急,隻聽冬霜又問:“少爺可是正在忙?”如果不是冬霜定力好,她一定會笑出聲來。聽說新夫人極其厲害,新婚第一晚兩人一直折騰到了半夜。

齊淩宣本來已經要躺下睡覺,這會隻穿了一件裏衣。他一邊解著係帶,一邊去開門。

齊太太一見自己兒子兒媳衣著淩亂,兒媳隻披著件披風坐在外間榻上,就懂了點什麼。後麵跟著來的幾個小丫頭倒是捂緊了嘴偷笑。昨天隻聽過聲音,這回可算看見現場版了,回頭可得好好炫耀炫耀。

齊太太知道自己不好再留在這裏,隻囑咐了兩句就轉身走了。順便帶走了一堆在心裏暗暗捏手絹咬手指春心蕩漾的小丫鬟。

齊淩宣鬆了口氣,剛把門關上轉過身來,眼睛就被結結實實地盯住了。

隻見崔小小正如狼似虎地盯著自己,那眼神足能把一頭牛一口給生吞活剝。齊淩宣心道:“雖然眼前這個女子實在美的不可勝收,可是,兄弟妻不可欺!守住,守住。”於是齊淩宣草草地穿上衣服,想要回裏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