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如果說崔小小真的有了孩子這會又掉了,她心裏自然高興。可是那也得是她密謀許久做的人不知鬼不覺、最好還能嫁禍到祝素雲頭上才好,這回她算是吃了啞巴虧,那就一定得把幹係撇得越清越好。於是晚蘋也不敢去扶崔小小,隻在一旁著急道:“妹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和妹妹的孩子都是咱們齊家的孩子,我疼都還來不及呢!”

崔小小記得翠玉說過孟晚蘋有一大弱點,那就是表麵上溫婉爾雅,心裏絕對心狠手辣,若想讓孟晚蘋在短時間內暴露本性,那就得讓她感覺此時必須下手才行。

崔小小連連哭著說道:“姐姐你又何必明人做暗事呢?”一邊又哭著對紅兒喊:“快去請王大夫,王大夫曾給我診脈說我肚子裏麵有兩個孩子,若是救得及時說不定能保住另一個孩子。”又忙給紅兒使個眼色,其實是讓紅兒先把邱大夫請來。

房中已經無人,崔小小坐在地上,臉色蒼白,虛手無力,便伸手要讓晚蘋先扶她起身。孟晚蘋此時腦子已經亂成一團,便心裏一橫,既然崔小小已經掉了一個孩子,另一個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於是就扶著崔小小的手要拉她起身。誰知拉到一半,孟晚蘋便借著兩人之間形成的拉力,一下子鬆開了手,把崔小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腦子中也因被極度勝利的欲望所占據而變得無法思考起來。她看著崔小小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的樣子,衝著崔小小的後背陰暗地笑著。她低聲說道:“隻有我一個人配有齊家的骨肉,你不配,祝素雲更不配。”

孟晚蘋還在為自己目前的勝利果實感到興奮,卻突然聽見門外齊淩宣的聲音傳來:“夠了。”明顯是由壓製住滿腔怒火而形成的如此強韌有力的聲音。

孟晚蘋如同一下子從高樓墜下,脊背通寒,可是她卻連掙紮都不願意掙紮,隻是咬緊了牙關冷笑幾聲,似是嘲笑。又對齊淩宣冷聲道:“少爺,別的話我不多說。若有任何罪過還請懲罰,但有一點,我是銀兒的娘,孩兒不可以沒有娘親。”

齊淩宣則一點都不願理她,隻抱起剛才被孟晚蘋摔倒地上的崔小小,心疼地將崔小小抱到了床上。

這個丫頭,如果晚蘋殺心四起,直接掐死她可怎麼辦?不過,看她現在揉著肚子和屁股難受的樣子,算了,先原諒她吧,起碼她也是因我齊家的內部鬥爭而無辜受累。

崔小小見齊淩宣一直皺著眉頭,心裏卻有些害怕,自己這樣使計,還胡編亂造自己有了孩子,還一有有了倆,別一會又挨訓!這麼一想,剛才為了讓效果逼真而吃下去的巴豆就真的見效了,攪得她肚子纏繞痛楚,連忙一屁股從齊淩宣懷裏翻了下來招呼蓮子陪她去後房。齊淩宣撇撇嘴,哎呀,瞧這身手敏捷的,和剛才那個撲倒在地的小嬌娘難道真是一個人?

想到前屋還有一個孟晚蘋,他又忍不住歎口氣繞過屏風來。

孟晚蘋此時已經是完全清醒,她知道自己這次在小河溝中翻了船,肯定難逃懲罰,於是並不準備向誰求饒。她做不到,從小也沒想過做到。隻是她現在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銀兒,銀兒還太小,如果讓她現在跟著別的娘親長大,她的銀兒一定得不到最好的。所以,她還得去求齊淩宣。求,還是不求?她現在終於懂得和理解祝素雲失去腹中骨肉時幾欲求死的心情,如果真的讓她認罪伏法,她是絕對沒有怨言的。

正在思考,齊淩宣開口道:“有了這次的教訓,我相信你會保護好齊家的任何一個骨肉。”孟晚蘋聞言驚得抬頭一愣,眼中對齊淩宣充滿了驚奇和感激。齊淩宣又道:“銀兒需要一個娘親,更需要一個以後能引她去正途的娘親。我們齊家行得端做得正,教出來的孩子也應該一個比一個優秀才是。”孟晚蘋已是滿眼熱淚,如同見了自己崇拜多年的偶像一樣,真想抓住齊淩宣的手使勁擁抱之、親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