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看起來純良天真,內心其實狡猾無比,彰顯狐族本色。但林臻總是會忍不住地將炎譯當成自己的小師弟般的人物來看,分不清那份頑皮是本性還是偽裝。

炎譯哼了一聲,坐了下來,手一拍桌子:“肯定是蒼龍……哦不,蕭陵他跟你說了我的壞話!哼,他走之前還來警告我不要來找你!真是壞透了!”

林臻好奇地問:“蒼龍?你為什麼管蕭陵叫蒼龍?”

炎譯眨了眨眼,咧開嘴糊弄道:“沒什麼,我隨便給他起了個花名叫來玩的。”

“你和蕭陵是怎麼認識的?”

炎譯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他心裏很快就編出一個像樣的故事了,“哦哦,前幾年他來戚國,想收了我,我們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林臻惋惜道:“怎麼沒有收成?”

炎譯大笑道:“那當然,我好歹也是狐族一族之長!怎能就範呢,我自是寧死不從!哈哈哈哈……”

林臻心想,就蕭陵那個性子,碰上你這種厚顏無恥的,還不把你打得鼻青臉腫?

想象著炎譯鼻青臉腫的狼狽樣,林臻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一回神就看到炎譯猛然湊近的臉,嚇了一跳,責備道:“你幹什麼!”

炎譯沒有馬上後退,而是仔細地看了會兒林臻,才退回去,笑道:“真是奇怪,我一見著你,就覺得分外親切……不,也不能說是親切吧……”

一種類似於敬畏的心情油然而生。

炎譯臉上依然是笑,但眼神卻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他剛剛湊近了去聞去看,確認是林臻是一介凡人無疑。隻有自嘲地想,是不是因為自己有點怕蕭陵,所以連帶著對林臻都有點怕了?

那時候炎譯還不明白,這是妖魔的一種天性,與生俱來,銘刻在血液和靈魂之上——對王者的臣服。

林臻隻當炎譯又在說胡話來逗自己,淡淡道:“這真是鄙人的榮幸。”

炎譯見林臻明顯不想搭理自己的冷淡語氣,也不識趣,還一個勁地找林臻說話:“林臻啊,你多大了啊?”

“過了今年冬至,就二十四了。”

“哦……”炎譯拉長了聲音,若有所思,忽然問,“不如我們去青樓玩玩吧?”

“噗——”林臻剛喝的一口茶水登時噴了出來,心想這個炎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擦了擦嘴角,一臉嚴肅地拒絕道:“要去你去吧,恕我失陪。”

“好吧好吧,那陪我出去逛一逛總行吧?”炎譯百無聊賴,趴在桌子上,如果此刻他露出原形,那肯定是隻耷拉著耳朵的小狐狸,“我待在這裏都要發黴了,思兄之痛纏繞著我,我都快無法呼吸了!”

“……”

“啊!真的無法呼吸了!難道我真的要因相思而死嗎?對象竟然不是如花美眷,而是我那個殘忍的臭哥哥!”炎譯做勢要哭的樣子。

林臻還想給自己倒杯茶,結果發現茶壺裏已經沒有水了,也覺得有幾分沒趣。忽然想起那天在小茶樓看到的那個姑娘,興致便起來了,道:“走吧,我們去茶樓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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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譯一聽林臻同意陪他出去了自然歡喜得不得了,結果出門後就自顧自己這兒看看那兒瞧瞧,打趣下這邊的姑娘逗一下那邊的小貓小狗,把要和林臻一起去茶樓聽曲兒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還苦著臉對林臻道:“茶樓那麼悶,不去不去!林臻你去吧,你說個地方,東京我可熟著呢,我等會兒在外麵等你。”

林臻拿炎譯沒辦法,把小茶樓具體在哪兒說了後,炎譯忙忙點頭稱知道了,轉身就去跑到賣冰糖葫蘆那裏買糖葫蘆去了。

沒了炎譯,林臻也樂得耳邊一片清靜。

然而,當林臻走到小茶樓門口時,卻正好看見一個女子抱著用布裹好琴,從門口走出來,身後是一個跑堂的,在她身後念叨著什麼,說完後便丟下女子一人在門口,自個兒又進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