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張釗,恨得牙癢癢。
男子不以為意:“你一個小姑娘,想怎麼去報仇?”
陸曦尋咬牙切齒:“我與他同歸於盡!”
男子默然,從懷裏掏出一顆琥珀色的珠子,珠子上還串了條精細編織的紅繩:“這是攝魂珠,將它對著你要殺的人的眼睛念咒,那人便會立即魂飛魄散。”
陸曦尋接過攝魂珠,記下了咒文,感激不盡,剛要再屈身一拜,卻聽男子道:“不要死。”
陸曦尋愣愣地看著男子,隻覺得男子在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神色耐人尋味。
“曦尋一生謹記恩公教誨!”
等陸曦尋磕完頭起來時,那個黑袍男子早已不見。
“之後我臥薪嚐膽五年,完全掌握了攝魂珠的用法,並學會了將琴作為我的武器。”陸曦尋笑著看著手中的珠子,“可笑吧,就是因為琴,我才遭受了那麼多,最後也是用琴了斷我的過往。”
“我想我知道哥哥為什麼會把攝魂珠給你了。”炎譯不知什麼時候找了過來,坐在在蕭陵身旁,“你有幾分像梅寒卿。”
他這幾天可算是把那個凡人的名字給想了起來。
陸曦尋看著炎譯,笑道:“原來你是他的弟弟……這下看來倒是有幾分相似。”
炎譯嬉皮笑臉道:“哪裏像了?小爺可比他長得英俊多了!”
林臻眼看話題就要被炎譯扯遠了,趕忙道:“陸姑娘,你繼續說吧。”
陸曦尋道:“元汐十一年,我在張釗出遊的茶樓,殺了他。之後我便一路南下,以彈唱為生。後來也殺過兩個人,都是貪官,不巧被我聽到了他們齷齪的勾當,沒忍住,就送了他們一程。”
陸曦尋輕描淡寫,像是在說不小心踩死螞蟻一般輕鬆。
炎譯大笑:“這姑娘性格好,我喜歡!話說你是怎麼混進醉花樓的啊?”
陸曦尋:“醉花樓裏有個彈琴的姑娘,叫朝月。”
林臻恍然:“你假扮成她?”
陸曦尋笑道:“你怎麼不說是別人眼拙,把我認錯了?這也不是我第一次以朝月的名義進去了,殺了幾個貪官後我對這方麵的事情也比較感興趣,來東京觀察了一陣後就時常混進去聽一聽那些貴人們聊天。”
林臻也笑了,但欣賞歸欣賞,案子總是要辦的,他問道:“那我們該怎麼結案啊,我們回去商量下?”
蕭陵雖然對陸曦尋想要傷害林臻一事耿耿於懷,但聽了陸曦尋的一番話,心裏也有幾分讚賞。他淡淡道:“府裏有皇上的眼線,不如趁在這裏討論個結果吧。”
炎譯摸著下巴,笑眯眯道:“我倒是有個提議……把事情都推到我哥身上吧!”
林臻瞪道:“這樣不好吧?”
炎譯道:“有什麼不好?我看妥當得很!”
陸曦尋聞此,也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怎能讓恩人替我背負罪名?”
蕭陵這時卻開口讚同了這個提議:“這個可行。炎久是狐族前族長,朝廷那邊根本奈何不了他,況且他行蹤不定,已經失去消息很久了,就算派靈師去尋,也不會有結果。”
林臻道:“所以說,這樣的話這樁案子就是既結了,又沒結?”
蕭陵挑眉:“正是。”這樣子朝廷那邊也找不了他麻煩。
炎譯拍了拍林臻的肩膀:“我這親弟弟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呢?要不是炎久把攝魂珠給了這姑娘,能有那麼多事兒嗎?這罪,本來就該怪到他頭上啊!”
……你真的是親弟弟嗎啊喂。
林臻對炎譯無語了,想了想,又道:“那炎久要是回來找我們報複怎麼辦啊?”
“正中下懷啊!”炎譯眨了眨眼,“也省得我那麼累死累活地去找他了,幹脆你們遇到沒頭沒腦的案子就都判到炎久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