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冷了幾分,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邪鬥說,蕭陵如今已有前世記憶,有野鬼曾看到四靈之一朱雀下凡,到蕭府與蕭陵見麵,沒有幾天,蕭陵就決定回啟城參加太師父林慈的百年壽宴。

據說,當年淩西放下林臻後,沒走多遠,就被朱雀帶兵抓住,當場誅殺。

如此說來,朱雀多半知道渡離的藏身處,天界那邊之所以沒動靜,可能是因為壽陽一事動靜太大,不便再有什麼大動作。而朱雀找上蕭陵,四年未歸的蕭陵之後又忽然決定回啟城,⑤

蕭陵也慌了神,“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

“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林臻原本黑下去的雙目又泛起了暗紅,他捏著信紙,信紙竟就在他的掌心化成了一團灰燼。

“師兄,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

蕭陵想要將林臻攬進懷裏,但林臻此刻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解釋了,他身上的封印已經自行解開了一半,噴薄而來的力量讓他比以往更容易憤怒與被蒙蔽。

他一把推開蕭陵,怒吼道:“你騙我!蕭陵!”

蕭陵知道事情已經發展到無法阻止的地步,隻有躲閃林臻的赤手空拳,他引著林臻追了好一會兒,手掌低垂,甚至不時地自己捏著傷口擠血。

很快,林臻就發覺了不對——蕭陵的血竟畫出了一份陣法!

然而這時要走出這個陣已經太遲,正當林臻怔住時,蕭陵已經念起咒來,一時間,好幾根粗壯的樹根從地底破磚而出,像是有生命一般,綁住了林臻的頸部、肩膀、手腕、腰間與膝蓋,由於林臻身上逼人的灼熱,樹根在貼近之時冒出一陣白煙,但並未被燒斷,而是更加牢牢地捆住了林臻。

林臻被壓得快要窒息,難受得吼叫起來,驚動得蕭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跑了過來,一見這場麵,當場就愣住了。

隻見平日裏溫和寬厚的林師父麵容猙獰,被緊緊地束縛在了狀似樹根的物體上,以他為圓心,罩起一個青色的屏障,像是牢籠一樣,將他與樹根困在了裏麵。

而一向冷麵平靜的蕭陵,手掌和手臂全是血,麵色蒼白,嘴角緊抿,眼底滿是心疼。

初碧撥開人群,看到這番景象驚呆了,以為林臻出了什麼事,趕快衝了上去,卻被蕭陵攔住。

“這裏的人,沒我的命令,不許靠近他。”

蕭陵聲音清冷如夜,卻透著濃濃的疲倦。

林臻此刻冷靜了一些,聽到蕭陵這話,隻覺得心裏像是插了刀子一樣疼,他咬牙切齒道:“蕭陵!你騙我!蕭陵!你竟然騙我!”

他這一吼,把初碧都嚇了一跳,此刻的林臻哪裏還有副人樣?就像一隻猛獸一般,再也找不到平日的親切溫和。

蕭陵動了動唇,想要解釋,但是又氣惱地發現一切不知從何說起。此時他雖然故作鎮定,但整個人都已經慌了,一切發生得太突然,突然到連他都隻好暫時困住林臻,以後再想對策。

他隻有轉身,對圍觀者冷聲道:“看什麼看?該幹什麼幹什麼,沒我的允許,不許靠近庭院一步。”

下人們心裏雖是好奇,但一聽蕭陵的話,都紛紛散去,就連初碧,也不得不離開。

這下,庭院又隻剩下蕭陵和林臻兩個人。

林臻掙紮累了,靠在樹根上一口一口喘著氣,他看著蕭陵淡淡的神色,滿心都是被欺騙的痛楚,他近乎絕望道:“你早就準備好了。”

這個陣法,他從未見過,而曆來血陣,都是由施陣者獨自設計。

蕭陵布的這個陣,雖然倉促,但卻樣樣針對他體內洶湧的力量,將他壓製得不能動彈。

蕭陵望著他,也不去為自己的傷口止血,但也不說話。

林臻見蕭陵沉默,知道是默認了,憤怒再次波濤洶湧,他的聲音都吼啞了:“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蕭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