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現在正在為蕭陵恢複神身。”

林臻一愣,“這怎麼可能?龍之骨是有意識的嗎?”

炎譯摸了摸下巴,具體的他也不知道,但他推測道:“你不是說這一路都是你抱著蕭陵的龍身過來的,你身上的傷都是讓他的鱗片劃的嗎?”

林臻點頭,不明白炎譯怎麼會突然問他這個。

炎譯拉起林臻那用繃帶包紮好的右手,端詳了一陣,緩緩道:“我覺得——隻是我個人推測哈,你的血液裏既有魔的血,又有神的血,會不會你那一半神的血喚醒了龍之骨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倘若當初他沒奮力撲上去抱住龍身,蕭陵現在會成什麼樣子?

蕭陵可能就會一直維持蒼龍之身,在遼闊無際的海麵上被漸漸地吞噬掉自我。

林臻不寒而栗,他不敢繼續想下去。

他顫著聲,看向炎譯,懇求道:“炎譯,拜托你就扶著我去看看蕭陵把。”

炎譯拒絕得了林臻一次兩次,但第三次實在不忍心再說“不”字了。他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道:“好吧。”說著,也不要下人們幫忙,自己俯身將林臻攙了起來。

炎譯心想,自己雖然是無所作為了點,但還是很重朋友情義的。

他扶著林臻走出房間,七拐八轉進了一個別院,院內種著垂柳,環境清幽,偶爾會聽得幾聲鳥鳴,清脆婉轉,伴著午後的微風,讓人心情愉悅。

然而炎譯感受得到,林臻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不安與擔憂,並未因幾縷清風、幾聲鳥鳴而有所淡化,本來到口的玩笑話他也不得不咽了下來,他扶著林臻一步步地走上台階,門外沒有小狐狸把守,看來是有長老在屋內。

他輕輕地叩門,沒過幾秒門就被打開了,來應門的是一個長者,放在凡人身上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眼角細長,長眉微揚,下巴瘦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一看就是一臉狐狸相。

他微眯著眼打量著林臻,然而話卻是在問炎譯:“炎二啊,你來幹什麼?”

炎譯道:“尤舜,蕭陵怎麼樣了?屋裏就你一個長老嗎?”

“沒什麼大礙,其他人都走了,我留下來采一味藥。”尤舜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給炎譯看,“趁他的鱗還沒褪完,我采了一片下來。”

尤舜手指間捏著一片青色的龍鱗,在陽光之下透亮發光,末端還有未全幹的鮮血。

林臻的臉一下子就變了。

炎譯頗為尷尬,他這個叔叔就有個大毛病,那就是藥癡,一見到稀罕的藥物就按耐不住了,就算是拚掉老命都要去采集,更別說是如今觸手可及的龍鱗了,要他放過蕭陵簡直比登天還難。

其他長老都走了,惟獨尤舜留了下來,采藥之心人盡皆知,他炎譯剛剛怎麼就沒立刻反應過來?

炎譯看到林臻變了臉色,兄弟之間的情義瞬間當頭,他的好兄弟被別人這樣對待,他怎麼能忍呢,別說對方是自己的幹叔叔,就算是親叔叔也不能饒過啊。於是他清咳一聲,正義凜然道:“尤舜,你趁人家蒼龍不省人事時幹這事,都不覺得羞恥嗎?”

尤舜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有啥羞恥不羞恥的,你知道龍鱗是多麼可貴的藥材嗎?全戚國可能就我這一份,其他人手上要是有,也多半是幾百年前蒼龍不小心掉的,哪有我手上的這份新鮮?”

炎譯:“……”

尤舜笑得像個精明的商人,他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我還順便取了些龍血,隻可惜瓷瓶不夠大,等明日我再帶一口大的來。”

林臻的臉色白得來和宣紙一樣,他的目光冷冷的,像是一把把尖刀,要不是炎譯扶著他,說不定他早就衝上去和尤舜拚個你死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