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千落看著暈厥過去的魔教教主,十分無奈地搖了下頭,從懷裏摸出一個瓶子,倒出一粒藥丹,捏開簫白煉的嘴,丟了進去。
“哎!男子怎麼都這麼弱不經風?”謝一塵老吐血,這簫白煉被響尾蛇咬上兩口就暈厥,真是不堪一擊,找人練功還真是困難重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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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紅璽見到林子裏飛出一抹白色的幻影,跟昨晚見到的“女鬼”有些相似。人影落在他身前,身後一根白綾上似乎纏了些東西,輕輕地被她丟在地上。他有些好奇,“捉到灰熊和銀蟒了?”
他看著身後那包東西,有些驚歎,她才離開半個時辰,居然收獲不小嘛!看這“龐然大物”,即使不是灰熊,恐怕也是大蟲之類的東西吧?隻是……好像少了個人……
難道大魔頭走了?或者被她……
邵千落一揮手,收回自己手裏的白綾,眨巴著眼睛,有點兒不好意思,“簫白煉受傷了。我隻順手捉了些東西回來,你看有什麼用得上的。”不是她不想讓謝一塵補身子,她也很著緊的,實在是拖著個人在林子裏飛來飛去有點兒累贅。
紅璽早已瞪大眼睛,大名鼎鼎的簫大魔頭也會有今天的下場啊?他被邵千落用白綾和一堆五花八門的“獵物”綁在一起,原本英俊的臉上多了不少細細的傷痕,別提多狼狽了。現在的樣子如果傳到江湖上去,他足矣滅了邵妖女的全門來泄憤的。果然是魔高一尺,妖高一丈啊!他紅璽不得不寫個服字。
邵千落這才發現隻有紅璽一人在這裏,四下望了兩眼,問:“謝一塵呢?”他不應該在這裏好好療傷的嗎?
紅璽回過神,用一種仰望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妖女,神色崇拜地應道:“少穀主說找個僻靜的地方療傷,已經離開好一會兒了。”少穀主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啊!她該不會又在打少穀主的主意吧?看著魔教大魔頭的慘況,他開始替自己的少穀主擔心。這妖,怕是沒幾個人能降服得了的。
兩人正說話,另一個月白色的人影從一旁的樹林飄然而出,落在兩人身前,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躺著的簫白煉,一聲不出地走到一邊兒開始運功調息。
紅璽見到少穀主回來,這才反應過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指著地上的大魔頭,對少穀主說:“簫白煉好似中毒了,少穀主不如趁現在替武林除害?”
謝一塵目光掃了簫白煉一眼,“趁人之危,有違俠義。”
紅璽不以為然,“和這大魔頭講什麼俠義?他醒了未必就肯放過我們。”少穀主可是有傷在身,不趁此良機,更待何時?
謝一塵閉上眼不再理會,邵千落卻看了看二人,說道:“他醒了也沒什麼可怕的。”
紅璽看著邵千落,心中暗想,如果她不是妖女,又老禍害他家少穀主,倒和少穀主實乃天生一對——的傻子。
謝一塵睜開眼,看看紅璽,皺著眉道:“還不去生火?”
紅璽忙在簫白煉身旁選了幾樣看起來可以入口的東西,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到湖邊兒去打理。謝一塵閉上眼繼續療傷,邵千落看了他兩眼,覺得他比之前氣色好多了,她走到一棵樹下,靠著樹幹打起了盹兒。剛才在林子裏捉這些東西,可是費了不少功夫,而且還拖著個簫白煉飛來飛去,實在有點兒累了。
紅璽從湖邊兒回來,見到簫白煉似乎還沒醒,一個人在空地上升起了火,準備烤東西給少穀主填肚子。拿起自己的包袱翻了一陣,喃喃說:“哎呀!沒蜂蜜了。”早上最後一罐蜂蜜好似都已經用來烤了魚了,還被那妖女給搶了,心中又有點兒忿忿的。
他轉眼看了下林子,見到不遠處的樹枝上似乎掛著個大蜂窩,嘴角不懷好意地扯了兩下,站起身對一旁打瞌睡的邵千落說:“妖……邵女俠,能不能幫個忙,將那個蜂窩摘下來啊?”
謝一塵猛然睜開眼,可是已經來不及阻止,隻見一條白綾飛過,瞬間纏住了那個蜂窩,白綾帶著蜂窩以極快的速度朝三人而來。蜂窩裏的蜜蜂們估計已經感覺到了外敵的入侵,開始炸窩。
謝一塵來不及思索,撿起身邊一顆石子打在白綾之上,白綾的來勢瞬間偏移了少許。他縱身飛起,一把將紅璽順勢丟進旁邊的湖水裏,拉起邵千落的手臂也躍進了湖水。
邵千落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冰冷的湖水包裹,一張俊逸的臉近在眼前,依舊麵容淡淡,沒有一絲表情。邵千落本想從水裏躍起,卻被謝一塵死死地抱在了懷裏,原來他內力這麼深厚的嗎?她竟掙脫不了他的束縛。她立馬閉氣,淺褐色的大眼睛茫然地望著眼前的謝一塵。
他的長發在水中飄舞,宛若遊絲,令他那張本就棱角分明的俊顏更顯得如夢似幻。沒有一絲情緒的目光,因為湖水的緣故顯得比之前柔和。邵千落有點兒呆呆的,真是一副美得不能再美的畫卷啊!比起藏書閣裏的那些水墨丹青更令人沉醉。心不知為何竟停滯了一下。
湖麵傳來嗡嗡聲,謝一塵抬眼看了一下,暗道好險!他猛然回過神,瞬間鬆開自己的手,麵前的湖水漾出淡淡的粉紅色。
邵千落方才看著他的目光望向湖麵,又聽到紅璽落水的方向似乎傳來幾聲哀嚎,大概估計到頭上的嗡嗡聲會有危險,腦子裏不停閃過以前看過的書,被蜜蜂蟄了,雖不會斃命,卻會紅腫上好幾天。據說滋味挺難受的!原來謝一塵是在救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