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察覺的光,稍縱即逝,令人來不及察覺。
所以她其實是有門派的!聯想起之前她說過的話,江湖上善使毒藥的門派很多,但能做到如此無色無味、令人毫無防備的,除了百毒門再沒有其他門派了。通常使毒的門派都不屬於白道武林,難怪她之前會問他會不會喜歡妖女。
隻是細想下又有點兒不能確定,百毒門的毒怎可能隻有一人能辨識?即使被下毒的人難以察覺,但百毒門中所有門人都對自己門派的毒了如指掌。
邵千落見他隻是拿著那顆藥丸,卻沒打算吃下,有些急了,“你快吃啊!這毒很厲害的。”
謝一塵一隻手將蠟丸撚碎,淡淡問:“多厲害?”
邵千落道:“此毒名叫‘百花散’,是集九十九種毒花的花瓣淬煉而成。對內力深厚的男子……”她一下打住話頭,糾結地看著他。
謝一塵端詳著手裏的解藥,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百花散?”
邵千落點點頭,謝一塵卻問:“為何救我?”她不但說出毒藥的名字,還給他解藥,就不怕他知道她是魔門中人?
邵千落很著急,不耐煩地說:“那人或許是本門叛徒,不想你無辜枉死。”
謝一塵目光深深,“僅此而已?”
邵千落點點頭,正想再說話,謝一塵忽然想到什麼,立馬說:“不必解釋。”說著就將解藥放進嘴裏,轉身朝門外走去。
邵千落忽然伸手點了他兩處穴道,謝一塵皺眉,“做什麼?”
邵千落:“光吃解藥是不夠的,我要替你運功逼毒。加上本門內功,解藥方才有效!”
謝一塵低吼:“放開我!”說著也自己運功欲衝破穴道,卻發現體內真氣紊亂,無法自控。
邵千落急道:“你別運功!否則毒性會進入七經八脈,解藥都會無效。”
謝一塵無奈停下,皺眉說道:“先放開我。”
邵千落伸手解開穴道,謝一塵頓感腑內劇痛,雙腳無力,身子一傾,還好及時扶住了門框。邵千落伸手將他扶到床邊兒坐下,轉身關上房門,卻聽見謝一塵說:“開門!”
邵千落轉過身說:“我要運功替你逼毒,不能被騷擾。”
“開門!”
邵千落隻覺得他脾氣好倔,不加理會,走到他身邊爬上床,準備開始運功療傷。謝一塵緊皺眉頭,暗自運力,站起身忍著劇痛,想去將門打開,沒想剛走兩步,忽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邵千落來不及阻止,見他暈厥,長歎一聲,“都叫你別運功的!”
她下床將謝一塵重新安置到床上,伸手剝去他身上的衣衫,扶他坐好,在他身後開始運功逼毒。真氣在他體內運行一周,邵千落皺起眉頭,咦了一聲。發現他體內的毒好似並沒減輕,反而有加重的跡象。立馬伸手拉起他的手,再次緊扣脈門,表情越發凝重。
她從床上跳下來,跑到謝一塵的房外,著急地敲著門,紅璽好半天才起身開門,見到她抱怨道:“妖女,你半夜不睡覺,擾人清夢,究竟想幹嘛?”
邵千落忙說:“收拾包袱上路。謝一塵中毒了。”
紅璽這才轉頭望向謝一塵睡的那張床,發現少穀主確實不在床上,一下清醒過來,忙問:“少穀主在哪兒?”
邵千落道:“在我房裏。”
紅璽嘴張得大大的,“你……你對少穀主做了什麼?”
邵千落搖頭:“我沒做什麼。他喝了客棧的水,所以中毒了。”
紅璽顧不得和她理論,趕緊跑到她房裏去查看,隻見謝一塵衣衫不整地躺在妖女床上,麵色有些暗沉,雙目緊閉,嘴唇泛紫,的確好似中毒了。他生氣地轉過身,對著剛進門來的邵千落吼道:“你……你究竟對少穀主做了什麼?”
邵千落很無辜地看著他,“我真的沒做什麼,隻是替他逼毒而已。”
紅璽差點兒哭了,“那為什麼少穀主的衣服……”該不會是她下毒想讓少穀主和她練那本什麼破秘籍吧?連這招數都使出來了?
邵千落解釋道:“‘百花散’的毒要脫去衣衫,運功逼毒方能散去,所以……”
“毒是你下的?”紅璽怒問。
邵千落道:“不是我!我隻是知道怎麼解。”
“那為什麼少穀主還沒解毒?”紅璽很懷疑,“而且你叫得出這毒的名字,還知道怎麼解,不是你下的,又是誰?”
邵千落急道:“真不是我!還是不要說這些了,如果不及時解毒,謝一塵會沒命的。”
紅璽流著淚問:“我憑什麼還要信你?”
邵千落想了想說:“如果是我要害他,我何必叫醒你?而且我還想和他練功,怎麼會想他死?現在隻有一個人能救他,難道你想看著他死在這裏?”
紅璽看看謝一塵,又看看邵千落,現在不信她也不行了。唯有立馬替謝一塵穿好衣服,跑到房間裏拿了兩人的包袱,與邵千落一起出門……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其實妖女真的是妖女。
千落是魔門之人,
這下小謝同學知道她不是同道了,又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