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裏忽然躍出一個月白色身影,另一邊也走出一個黑色衣衫的人。
申柏念見勢不對,準備擇路逃匿。謝一塵趁他分神尋路的空當,手起一掌,佯作攻擊,申柏念縮手回防,沒想謝一塵中途變招,將他臉上的黑巾扯了下來。
“真是你!”謝一塵負手站到一邊,林子走出好些人。
申柏念無所遁形,故作鎮定地說:“我是來抓這邪宗宗主的。”
“是嗎?”另一邊的簫白煉帶著魔教的人早已封住了去路,“我們在附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申柏念,沒想你身為武林盟主居然比我魔教中人還陰險。”
邵千落有些體力不支,捂著胸口正在喘氣,見到這許多人,有些奇怪,望著背對著自己的那個月白色身影,喃喃問:“你怎麼來了?”
謝一塵沒說話,身邊一幫白道人士都有些忿忿的,沒想被這姓申的欺騙了好些年。
原來邵千落帶著藍茗走後,申柏念便匆匆辭行。謝一塵本很生氣,但靜下心來才發現自己或許中了邵千落的計,聽到申柏念離開的消息,立馬讓爹通知了尚未走遠的白道人士。如果藍茗說的是真的,邵千落一定很危險。
無論她是否騙他,他都不忍在這個時候再繼續生氣。她不喜歡他無所謂,可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她的。所以帶著這些白道的人,一同跟來想看看申柏念的真麵目。
這個武林盟主除了那次在武林大會上技壓群雄後,就很少出麵,一直神神秘秘。加上之前謝一塵受傷,他更加確定申柏念隻怕在策劃著什麼陰謀。
幸好跟來了!
臨走謝一塵自然暗中派人通知了簫白煉,因為如果申柏念真是那個傷自己的人,也應該是簫白煉的仇人。多個人幫忙總是好的!
一行人跟到這附近時,謝一塵看了四周的環境,知道這是個下手的好地方,於是讓眾人隱去內力,在旁等候。原來心急的魚總是會忍不住上鉤的!
申柏念見無路可逃,隻好準備以死相拚。
一大群人與他做起了困獸鬥,白道加上黑道的高手豈是他一人能對付得了的,最終不得不束手就擒。
申柏念此時才放聲笑了起來,“成王敗寇,誰想殺申某的就盡管上!”
邵千落緩緩朝他走了過去,“娘在臨終前說,我不能殺你。但你做的壞事太多了,我恐怕難尊她的遺命。”
她身後的藍茗和戴瀅忽然同時跪下,齊聲道:“宮主!請尊前宮主遺命。對這人宮主隻需廢了他的武功便是,殺他隻會髒了宮主的手。”
邵千落想起娘慘死的情形,猶如夢魘仍曆曆在目。若不殺他,如何平息自己心裏多年來的怒氣?她舉手時,兩個雪白人影忽然閃到申柏念身邊,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隻見兩個身著白色素衣的人,跪拜在地,“宮主!請尊前宮主遺命。”
邵千落愣了一下,望著左邊的人問:“花百裏,連你都阻止我?”
右邊的女子也年近古稀,一頭白發在陽光下尤為顯眼,“宮主,你不能殺他!”
邵千落看著這個素未謀麵的人,有些奇怪,“你又是誰?為何不讓我殺他?”
此時四周人群議論紛紛,邵千落依稀聽見一個名字——百裏花。原來眼前的人竟是離開天闌宮數十年的醫魔百裏花?
花百裏與百裏花對望一眼,才聽花百裏說:“雖然前宮主的仇於宮主來說是不共戴天,但此人卻萬萬不能死在宮主手上,否則……否則便是弑父,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