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1 / 3)

魅兒,卻是穿過了一片虛空。

魅兒的臉色蒼白而虛弱,身形也漸漸地透明,她用力撐起自己的身子,最後深深望了一眼孟懷仁,便移開了視線,對上畫臻不解,震驚的眸子。

“畫臻,我看得出你對孟懷德用情不淺,可是無論你們之前的路如何平坦,你們始終走不到最後的,就算你道行高深,機緣巧合,不會吸去孟懷德的陽氣,不會害了他,你們也走不到白頭,你有漫長的生命,而人類的生命卻僅有一瞬,待他成了耄耋老翁,你卻俊美如昔,這怎叫共白頭呢?趁你還未無法自拔,早些從這紅塵脫身吧。”魅兒輕聲說著,無限悲涼。

魅兒透明的身體開始緩緩消散,如晶瑩的粉塵散入空中,恍惚中,畫臻隻聽得魅兒的一聲長歎:“人妖終究殊途啊。”

“人妖殊途。”畫臻仿佛一下被定住了身形,半晌隻是呢喃著重複這四個字,隨後便沉沉笑了起來。

“哈哈哈,人妖殊途。殊途又如何,殊途又如何。”語至最後,已是帶上了些許輕狂之意,畫臻的衣袂無風自動,烏黑的瞳孔有些發紅了起來,一陣紫光大盛,便不見了畫臻的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一章

月黑風高夜,本是寂靜無人時,卻總有那麼幾個紈絝子弟,流連於花街酒巷,喝得爛醉,在街上晃悠悠地走著,瘋言醉語地說些下流話,猛地,便看到不遠處站著一抹紫色人影,身形甚是妖嬈,幾人涎笑地走了過去,方才看清原是一個男子。

不過男子又何妨,如今男色也是盛行之風,何況此人膚如凝脂,唇如丹朱,可是比女子還要美上好幾分,男子顯然是發現了這幾個紈絝子弟,瞟了他們一眼,這一眼,波光流動,甚為媚人,其中一個醉鬼正打算調♪戲上幾句,才笑了一聲,還未說出話來,便一雙白皙通透的手穿心而過。

剩下幾人見了這一幕,均甩了甩頭,揉了揉眼,這才發現不是他們眼花,連忙驚叫起來,四散開來,卻還是被男子追上了去,幾個飄逸的動作間,幾人的性命便全都交待在這了。

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來,被夜風吹散,男子貪婪地深吸了幾口氣,眸色愈發地紅了起來,魅惑地舔了舔沾血的嘴角,這才是屬於他的味道,這才是一個妖該做的事嘛。

一陣厲風乍起,如利劍一般向男子背後襲來,一個閃身險險避開。月,露出一角,印照出他邪氣的眉眼,男子原是被魅兒激得失了心神的畫臻,挑了挑眉,不屑地看向那道疾風的方向,一名白衣男子負手而立,冷若冰霜的臉上帶著些憤怒的神色與殺氣。

“終於是找到你了,千年畫妖,蘇府一案,你欠下百餘條人命,如今又屠殺此等無辜百姓,果然是妖孽。”白衣男子聲音冷凝,話音剛落,便再次向畫臻攻來。

畫臻並未多言,不再閃躲,五指成爪,一把向白衣男子襲去,這一次的畫臻完全失了心神,露出妖性,招招狠毒,比起他們第一次交手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個翻身,畫臻便用利爪刮傷了白衣男子的臉,也被淩厲的疾風傷到了臉。

白衣男子念了一個天雷咒,雷聲驟響,幾道雷瞬間劈向畫臻的位置,畫臻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一下被噴出一口鮮血,畫臻傷得不輕,捂著胸口,邊強忍著疼痛,邊抵擋著白衣男子的殺招,幾下便又中了白衣男子一掌,摔落在地上,重重咳了幾聲。

托白衣男子的福,畫臻的心智依然清醒,卻見白衣男子又招來一陣天雷向自己劈下,這下,是真的躲閃不及了,畫臻猛地閉上了眼睛,心中想著卻是孟懷德的臉,魅兒隻道自己對孟懷德用情不淺,趁自己還未無法自拔,早些脫身,然而卻不知自己對孟懷德早已無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