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救她?”銀色麵具人淡淡的開口了,聲音有些嘶啞,就好象被人隔斷了聲帶然後又接上去一樣,像烏鴉的叫聲。
夏傲雪點點頭。
“你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去了也是送死。”
夏傲雪抬起下巴點點了他。
“你讓我去救?”雖看不清楚麵具人麵具下的表情,但夏傲雪可以感覺的出來他在笑,不屑一顧的冷笑。
隻見他袖子一拂就輕鬆解開了夏傲雪的穴道:“我不會去救的,要去你自己去。別怪我沒提醒你。”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雖不是大丈夫,但也做不到見死不救。”夏傲雪一個提氣,兩個翻身,就下了大樹,馬上就加入混戰中。這話隻是對外人這樣說,對於夏傲雪來說,她不想太子就這樣死在別人手裏,太便宜他了。夏傲雪要慢慢的折磨著太子,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一切,看著自己慢慢陷入絕望中。殺雞,要一根一根的拔雞毛,殺魚也要一片一片的剮這魚鱗,這才有意思。
“果然傻的無可救藥,明知道是陷阱還不要命的衝下去。”麵具人伸了伸懶腰,靠在樹枝上,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觀看著下麵的戰鬥。
夏傲雪沒接幾招,就明白那麵具人所言非虛,這些殺手確實厲害,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沒一會,她的身法變得有些緩慢,而且她無兵刃在手,空手應對數名亡命之徒的狠辣攻擊,漸漸出現疲憊之勢。
太子畢竟體力有限,此時已經是雙足有些虛軟,身子晃了幾晃,跌倒在地,這時候一把大刀直直向著他砍了下來!
夏傲雪一個掃腿,將那殺手逼的後腿一步,雖無法將其逼走,但至少讓太子躲過這致命一擊。
“是你!”太子看清了來人的臉,不由驚呼出聲。
夏傲雪此刻身上已經掛彩,衣服也被劃開,她並不回答太子的話,專心應對著眼前的局勢。她四周看了眼,暗衛不足五人,加上自己和太子,不過六人,無論如何也不是對方的對手,更何況對方根本是不要命的打法,隻求太子性命,甚至不惜同歸於盡。
殺手們一步步逼近,夏傲雪和太子主背靠著背,似乎都能從殺手的眼裏看出誌在必得的狂妄和嗜血。
忽然,一個殺手跪倒在地,緊跟著第二個第三個也都跪倒在地,竟是被點穴起不來了。
夏傲雪不由抬眼往參天古樹方向看去,雖除去茂密樹枝外看不出還有什麼,但她很清楚這四周除了那麵具人外,再無其他人。他到底是誰?如此遠的距離竟可以瞬間將這些殺手點穴在地無法動彈,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前麵是誰?可是太子殿下?”遠處似乎有聲音傳來。
夏傲雪聞聲望去,當先一人一馬的,正是太子的貼身侍衛武勻。看到他出現,夏傲雪鬆了一口氣。
而此刻殺手們看到有人來了,對視一眼急速撤退,迅速隱入鬆鶴峰絲毫不見人影。如果不是殘留在這的屍體和血漬,很想想象這裏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
“太子殿下。”武勻剛到就單膝跪在地上,“卑職來遲,還請太子責罰。”
太子收了收袖口,將手裏沾滿鮮血的劍往地上一扔,喝道:“一群酒囊飯袋,你是怎麼做的侍衛?”
“卑職在巡視天沐寺,看到有可疑蒙麵人出沒,一直追尋著蒙麵人去了,還請太子責罰!”武勻雙手抱拳,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蒙麵人?”太子眉頭一皺,“可有抓到?”
“卑職無能,追到鬆鶴峰腳下就尋不到蹤跡了。”
夏傲雪默默聽著武勻的彙報,心裏在想,武勻口中的蒙麵人,莫不是自己在樹上遇到的那個銀色麵具人?他,到底是誰?出現在這裏,有什麼企圖?
太子麵色有些凝重,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吩咐道:“通知順天府的人,讓他們過來查下這些殺手是怎麼回事。”
“是,卑職這就去辦。”武勻也是個急性子,話一說完,就抓過一個侍衛,讓他馬上去通知順天府,自己守在原地勘查這些屍體。
“多虧了你了。”太子和顏悅色,語氣十分溫柔,看到夏傲雪夾襖上有些血漬,皺眉道,“衣服髒了,我讓人去拿套幹淨衣服給你。”
“不用麻煩太子了,惜時一會回府裏換了就是。”夏傲雪看著太子那含笑的笑容,隻覺得好像吞了一隻蒼蠅般惡心。
“今日你可是本太子的救命恩人了,想要什麼賞賜?”太子看著眼前的夏傲雪,真沒想到平日裏柔柔弱弱的女子,發起狠來竟如此厲害。
夏傲雪搖搖頭,“救太子不過是分內之事,如何能要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