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對巧兒有所誤會,她不是那樣……”
“魏統領,如果沒其他事,惜時先行一步。”夏傲雪不願再和魏安康廢話,畢竟他是魏巧兒的親大哥,自然是偏向她的。
魏安康雙手抱拳道:
“司言,若有一日巧兒做出了讓你難以原諒的事,還請看在我的麵子上,手下留情。”
夏傲雪卻是搖搖頭,“魏統領,惜時敬佩你的為人,但是你是我,她是她,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出的事承擔後果,你若是一味的縱容,隻會害了她。”
看到魏安康臉上的悵然若失和遺憾,夏傲雪想到了自己的太子哥哥,年幼時候太子哥哥還在世的時候也是十分寵她,若是誰欺負了她,定然是將她護在身後為她出頭。想到這,夏傲雪鬆了鬆口,“若是她能就此能手,以前的事就看在你麵子上不會再追究,但如果她再做出傷害琪琪格的事,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她真心相待的兩位朋友,聶采青不知所蹤,而琪琪格也放棄了自己的愛情,為了複仇嫁給根本不喜歡的太子,若是再有人欺負到琪琪格頭上,她是絕不會輕饒的!
魏安康麵露喜色,還未來得及道謝就看見夏傲雪早已走遠了,這樣聰慧的女子,該強則強,內心卻有一處是柔軟的,這樣的美好卻不屬於自己,怎不是人生最大的遺憾?
既然借口是去藏書閣,那總歸是要去藏書閣走一趟,除了要地理誌之外,她還是從藏書閣找些當年夏侯國滅國的記錄,當然還想找些關於夢妃和了緣師父口中的若水一些信息。
藏書閣門口站著兩個守閣太監,看到夏傲雪腰間的司言腰牌後,其中一個高挑些的太監弓著身子帶她進了藏書閣後就離開了,夏傲雪推開藏書閣的門,一股書香味撲鼻而來,又夾帶著黴味。很多書都放在角落裏,很久沒人去觸摸了,天長日久的,不僅結了層厚厚的灰,還有書頁間散發出的黴味。
夏傲雪按照類別和時間,一排一排的摸索過去,在一排毫不起眼的角落裏,她找到了周國列史,細細看下去,終於找到夏侯國。夏傲雪亟不可待的拿起書,一頁一頁迅速瀏覽下去,卻發現在寫她父皇二十歲後那幾頁,被撕去了,唯獨留下最後一頁,也隻是寥寥數語交代了亡國後便戛然而止。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夏傲雪喃喃著,忽然眼前一道黑影急速從眼前閃過,她低喝一聲,“誰?”
夏傲雪緊跟著追了上去,追了幾排書架,一無所獲,整個藏書閣隻聽的到自己的腳步聲。那絕對不是幻影,夏傲雪心下一念,將一直捧在手裏的書扔了出去,自己氣沉丹田,用盡內力提起腳步,無聲無息迅速地靠向書架的另一邊。
剛靠過去,隻見那黑影就飛撲過去接住那書,剛接住感覺到身後有人,一驚之下轉頭一看,正對上夏傲雪波瀾不驚的臉龐,心下正驚歎對方的處變不驚,不想她已是啊的驚呼一聲。趁著這聲驚呼的空檔,黑影急速向後退去,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夏傲雪的心一直撲通撲通跳著,那黑影轉過頭來,自己正對上他那一張麵目可憎的骷髏頭麵具,隻是那骷髏頭有別於一般的骷髏頭,隻有一半的白色的麵具上,左眼角處開始,一道血紅的印子連到了嘴角,右臉頰上半邊臉是癱瘓萎縮的,看起來和那地獄的惡鬼相差不遠。乍然一看之下,正正對上這樣一張臉,夢夏傲雪確實嚇的不輕。
夏傲雪穩了穩心緒,想再去看下宮廷關於後宮的記錄,可被那神秘的麵具人這一驚嚇,她卻沒心思呆在這了,而且看來在藏書閣也找不出什麼線索了,索性出了藏書閣,一路往宮門口走去。
“司言可安好?”司天監無暘仿若天降般出現在夏傲雪麵前,“你臉上似乎看起來有些蒼白。”
猛的又被無暘一嚇,夏傲雪臉色又白了幾分,看樣子之前她在藏書閣那裏嚇的不輕。
無暘看到夏傲雪這樣,下意識的握住夏傲雪的手,順勢把上了脈:“司言脈象有些快而虛,看樣子是受了些驚嚇。”
“無妨。”夏傲雪不動聲色的收回手,“道長怎會在這裏?”
“司言又為何在這裏?”
“不過是來尋幾本關於大宣山川的書籍罷了。”夏傲雪雖是這樣說著,可看見無暘看著自己的眼神,仿佛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心裏所想,不由自主避開了他的眼神。
無暘卻是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司言是否還記得無暘之前給你的卜的卦子?”
無暘指得便是那日在丞相府裏批命格的時候順便給她卜的褂子,那卦夏傲雪自然記得,“你予他敬與情,他予你陰與謀,你不是你,他不是他。他予你骨與血,你予他恨與怨。你是你,他是他。板橋歸路皆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