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肩上,“娘娘,這將雲煙帶出來,無非是想讓宮裏的女人知道,她想要接近皇上。不論皇上娶不娶她,她都將成為宮中所有妃嬪爭對的對象。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什麼事,亦或是……什麼人?”
“這些不是你該管的事。”蘇清月麵容一片冰冷。
“好,在下不管。”柳少白鬆開手退後兩步,“那柳某期待皇後要如何為蘇相報仇雪恨了,也希望娘娘……”柳少白點點頭,望著身後的荷池月色,笑道,“希望娘娘還有興致繼續賞荷。柳某告退。”說罷,雙手一揖,飛身而起,如一道風掠過湖南,很快便隱於夜色之中。
蘇清月踉蹌的直退,直到撞到假山上,才緩緩順著假山石坐到地上,心裏一片冰冷,頭頂像是有洶湧潮水淹過去,可是她卻聽不到一點聲音,隻有無盡可能冰冷。
崔嬤嬤
天氣越來越熱,縱是屋裏放了許多冰塊卻依然覺得悶熱,蘇清月身著一襲淺藍薄紗宮裝坐在榻上慢悠悠地品茶,直到落梅附到她耳邊,輕聲道了一句:崔嬤嬤來了。
自她恢複後位,軒令揚便將她調往儲秀宮教導眾秀女,說起來,她也是有好長一段日子沒有見過嬤嬤了,若不是柳少白提起,她差點就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
蘇清月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歎道:這人啊,當真是薄情,一個照顧了自己二十幾年的人,竟然說忘便忘了……
“讓她進來吧!”蘇清月揮揮手,輕輕將茶杯放下。
不一會,落梅便領著崔嬤嬤來了,隻見她著了一襲淡灰色的宮裝,麵容有些輕瘦,見到蘇清月神色就那麼一閃,然後便垂下頭,朝蘇清月欠了欠身,道,“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嬤嬤請起吧!賜坐!”蘇清月擺了擺手,見她坐下,抬眸瞟了一眼落梅。
落梅傳單的上前,對著屋內的侍女們道,“你們全都下去吧!”
侍女們緩緩走了出去,落梅跟在後頭,將門輕輕掩上。
“嬤嬤,你在蘇府多少年了?”蘇清月秀眉微挑,眸光淡定而祥合。
“回娘娘的話,奴婢伺候老爺,伺候娘娘也有三十一年了。”
“三十一年……”蘇清月輕輕一笑,抬眸望著崔嬤嬤,“嬤嬤,想必我爹應該是很信任你了,不然……也不會讓你陪著我一起進宮,對吧!”
崔嬤嬤看著蘇清月,聽她提起蘇權,鼻尖一酸,迅速垂下頭去,“老爺對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終身難忘,來生必定做牛做馬來報答。”
“是嗎?”蘇清月微微一笑,目光越過崔嬤嬤停在對麵牆上掛著的山水畫上。
“娘娘……”
“嬤嬤,那幅畫是本宮嫁給皇上時,爹親手畫的。”蘇清月緩緩起身,走到畫前,伸手輕輕撫摸著,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水繞山,山環水,山水含情。”
“老爺是希望娘娘和皇上能夠恩恩愛愛。”崔嬤嬤緩緩起身走到蘇清月身後輕聲道。
蘇清月點點頭,回過頭來望著崔嬤嬤,“嬤嬤,你還記得本宮出嫁那天父親穿著什麼衣服嗎?”
崔嬤嬤輕輕點點頭,嘴角浮起一些若有似無的笑意,“那年,冬雪剛剛消融,他穿了一件暗紅色的錦袍,袖口有一圈銀色的白毛,軟軟的,笑起來的時候溫暖得如同春風……”
“是嗎?本宮倒是沒怎麼注意,隻不過本宮在轎簾垂下的時候隻瞧見爹頭上那枝釵子,晶瑩剔透和他眼神一樣清澈。”蘇清月淡淡道。
崔嬤嬤神色一愣,目光閃過一絲慌亂,“是……是嗎?這……這奴婢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