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巨峽想起自己前世,貌似也在邊境附近見過類似的通訊手段。學鳥叫?嗬,看來這招還挺有傳承啊,近一千年前的土匪就會使了!
他這般想著,閉上眼睛努力回憶過去聽到過的那些聲音……無果!
這不是什麼黑話或者語言,而是最早的通訊密碼。怎樣的叫聲到底都代表什麼意思,完全是由專門的情報人員來規定。
除非是他們的自己人。否則就算有翻譯本在手,麵對這種吹一遍就過去了的密碼也極難聽懂。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坐以待斃!
郭巨峽大聲喝問胡靈:“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有很多路人馬一起押鏢的嗎?怎麼唯獨我們這邊有這麼多人?”
胡靈貝齒緊咬,也隻能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八成他們也沒有足夠的人馬攔截我們所有人,隻能選擇集中力量挑著攔。”
一刀魔訝然道:“那不就是賭嗎?”
“……可惜他們賭對了。”郭巨峽在這顛簸的馬車上艱難起身,敏捷地爬到正在駕車的胡靈身邊。
“人很多嗎?”那商人聽到這話,這才慌張起來。“難不成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郭巨峽沒空搭理他,隻是自顧自盯著這片迷亂的叢林,豎耳聆聽那時不時從林中深處傳出的怪異鳥鳴。
“一刀魔!你聽得懂這玩意不?”
一刀魔焦慮道:“我怎麼聽得懂?難不成你真以為十八省綠林總瓢把子就是十八省所有土匪家的扛把子?”
胡靈訝然驚呼,戲謔道:“哦謔,你還有這麼一層來頭?怪不得這邊的縣官不敢關你!”
郭巨峽隨口問了一句:“不是那個意思?那到底是哪個意思?你哥哥到底是什麼來頭?”
胡靈替那一刀魔回答了:“土匪的名頭都是自封的。別說十八省綠林總瓢把子,哪怕是玉皇大帝,進了山林也一樣滿地都是!”
她狠狠抽了一馬鞭,又繼續道:“不過這並不意味著這些名號就沒有一點意義,那個總瓢把子估計還是有點東西的,不然也不至於把縣太爺嚇成那樣。”
“原來是這麼回事。”郭巨峽咬牙冷笑道。“一刀魔啊一刀魔,你還真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那一刀魔怒罵道:“少扯犢子!快想辦法!”
馬車繼續在這官道上疾馳。
說來也是晦氣,這官道的地形真可謂是險之又險——順著一條古河道踩出來的路,地形整個都比其它地方要低一大截。外麵可以看清裏麵,裏麵卻全然看不清外麵,隻能聽見那幫馬匪嘰嘰喳喳吹哨通訊。
是時候用上自己那神器了。
郭巨峽解下了背上的武器,解開那把SVD上包裹著的布袋,詢問胡靈:“能不能穩點?”
胡靈聽到這話都快急哭了:“說什麼呢你!還穩點,沒聽見他們的聲音已經快超過我們了嗎?我們駕得是馬車,他們可都是輕騎兵。不出意外,下一個岔道口我們就該被他們截下來了!”
“那就別抄直道了,挑平整寬闊的地形跑!”郭巨峽嚴肅道。
他這般想著,擰開嶄新的四倍鏡,用那玩意當望遠鏡,搜索起了兩邊的樹林。
很快,他便看到了幾個騎馬的土匪在躍躍欲試,試圖順著山坡一口氣衝下來攔住這邊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