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知,也比我們剛知道存在得要好很多。”
胡靈垂頭喪氣道。
“我這才剛知道璿兒也去了全性那邊。按理說,我應該是她還在世的最後一個朋友了。她會變成什麼樣子,又到底有什麼打算,我是真的一無所知。”
小鐵爐中,爐火劈啪直響,帶著胡靈的思緒一起蕩漾。她又想起了小時候時常與柯璿比武的那段時光。
胡靈:“她人其實不壞的。”
“可能吧。”穆奉也看著手裏的茶盞道。
穆奉:“那孩子從以前起就是那麼個性子。話少得不行,嘴上也什麼都不講,把爭強好勝的性子全都藏在心裏。不到氣到發飆的時候,根本沒人看得出來她在想什麼。
等我能抽出點時間的時候,就抽出點人手來把那柯璿擒住,交給你好好調教一番。你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一路走來雖一直都在爭鬥,私下裏感情卻好得很,這點我是相信你的。”
胡靈憂心忡忡地皺起眉頭,思忖起了這個男人現在又是出於什麼考量才這麼說。
“不是……看到你這反應我就很難受你知道嗎?怎麼的,你當我這是黃鼠狼拜年沒安好心?”
胡靈抬起了頭。
“她柯璿對你,對你身後的宋廷有什麼用嗎?若非如此,你又哪兒能抽出閑心講這種客套話。”
“我也不是什麼事都隻看官人們的臉色的。”穆奉故意板著臉嚴肅道,還放下了手裏的茶杯,看著胡靈的眼睛,似是在全力讓她相信自己。
“要不這樣吧,下次你們再跟那柯璿交上手,直接飛鴿傳書給我。到時候不論我在做什麼,最次,也派幾個得力幹將助你們擒住她,如何?”
胡靈猶豫思忖良久,這才點下了頭。
“如此甚好。”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此時此刻穆奉手下最得力的幹將其實已經被柯璿打死了。
以目前穆奉的手腕,到底還有沒有能力替胡靈擒住柯璿,或許還真是個未知數。
即便是對郭巨峽這等超脫出這個世界的力量來說,柯璿那種古怪的力量也依舊是他心中最難以理解的變數。
郭巨峽全神貫注地凝視著瞄準鏡裏的那人,以全身心最高級別的緊張,作為致敬獻給這個時代的天下第一槍!
“他還在瞄準我們。”塔爾兀鬥笠下的眉頭幾近皺成了麻花。“你看,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飛過來一隻那種黑紙鳥。”
柯璿一動不動,甚至懶得抬頭看一眼,隻提醒身邊人:“我知道。別再甩飛鏢了。若是讓他完全看不到我們的影子,他可能會立即開槍。”
郭巨峽緊張的麵孔上彎起一絲心領神會的笑意。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生殺場上的對決,與久經沙場的老手對決,莫名其妙的心心相印。
這讓他想起了之前的穆奉。
第一次見到穆奉的時候,說心裏話,郭巨峽很是焦躁。
正如第一次對決一刀魔的時候他並沒能一梭子撂倒對手。到了穆奉這裏,他索性貼臉一槍楞是讓那穆奉給躲開了。
然而震驚過後這麼久,自從郭巨峽自餘舒那得到了功力以後,他也慢慢開始嚐試著以新的角度審視穆奉的那些能耐。
曾經,他認為那隻是類似心理戰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