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第二個親衛飛馳而到:“大家爀慌,不是大王受傷,是誤傷他人——”眾人提起的心這才陡然放下,陳信和文丹溪也是心下一鬆。發生了此事,圍獵也隻得暫時停下。待太醫將傷者包紮好,眾人也已收拾停當,準備回城。
一名太醫正在向陳信和文丹溪稟報傷者情況:“傷者係男子,年約二十,看體格像是個讀書人,身著便裝,旁邊遺落有書,估計是附近未及撤走的住戶。所幸傷得不算太重,隻是需要好好養息。”
文丹溪吩咐道:“讓人去查查傷者父母是誰,家居何處。通知他的家人前來領人。其他的——還是先送回王宮養傷要緊。”侍衛領命諾諾而去。
……
晉國王宮,偏殿書房。
晉王袁麟的目光鎖在一封密報之上,沉吟不語。
坐在下首的王恢,捋著幾綹稀疏的胡須,正容問道:“我王有何難解之事?”
袁麟幽幽一歎,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案,語氣凝重地說道:“陳王如今正在選夫,其中索超和蕭舜欽兩人當選的可能性最大,他們兩人無論是誰當選,都是寡人的心腹之患。”安丘血戰之後,晉陳兩國進入僵持階段,短時日內,誰也不敢輕易發動戰爭。天下進入了相對和平的三國鼎峙時期。但這並不代表兩國就此息兵罷戰,他們隻是在默默的儲蓄力量,準備隨時給予對手以致命一擊。晉國是發展本國國力的同時也緊盯著對手,陳國君臣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研究之列。陳王選夫這麼大的事件他們又怎能忽略?
王恢的小眼睛滴溜溜一陣亂轉,忽然嗬嗬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君上爀憂,微臣已年近不惑,未遇君上之時,微臣曾有過一段放浪形骸的時光。因此,臣對於男女之情倒有幾分心得體會。”
“哦?”晉王不禁一笑,麵色稍霽,朗聲說道:“如此便請王卿為寡人拆解一二。”
王恢微微一笑,接著侃侃而談:“臣觀陳王的性格:強悍、冷血、霸道、任性。臣也聽說了陳王屬意之人應該是蕭舜欽。再觀蕭舜欽其人,他出身名門,性子自幼寡淡怪僻,清高孤傲,他縱使對陳王有情,但也不會折身相從。陳王若是選他,兩人之間必生嫌隙。”說到這裏,王恢頓了頓,接著神秘一笑:“君上既已知曉陳王所好,何不順其意行之?君上可從王室子弟中選一個與蕭舜欽相近之人,選一個既有他的風礀才華,又性格和順的男子送入陳國和親,如此豈不是事半功倍。”
晉王一陣沉吟:“可是,陳王並不是那等輕易上當之人……”
王恢仍是一副成算在胸的模樣:“君上您忘了,陳王再強悍她也是一個女人。女子與男子不同。世間鮮少有為了情愛糊塗忘本拋卻一切的男子,但女子卻比比皆是。對於女子來說,情是一大劫難,她們或遲或早,都會在劫難逃。君上想想南昭國女王之事,當年那是一個何等睿智明達的女子。結果呢,她還不是因為一個男子而拋卻她的母國和臣民!但世間的男子即便是昏君,他也頂多是過度寵愛一個女人,卻極少有人如此幹脆的放棄江山王座。”
晉王雙眼一亮,默然點頭。王恢接著娓娓道來:“況且,陳王自即位以來,一直忙於國事,無暇顧及情事。如果身邊若是放這麼一個風華絕代、溫柔和順,深情癡心的男子,結果可想而知。”
晉王在房中轉悠良久,最後慨然定計:“好!寡人這就命你去王室宗族中挑選適合人選,與陳國聯姻,明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