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萊臉上的笑意又濃了兩分,護牆邊一眾團長卻是急了,最有眼力勁的雷德很幹脆的往前跨了兩步,朗聲說道:“將軍,這樣不行啊,你的平安無恙才是我們最大的幸運呀。”
臭小子,你這話跟女人們說去,惡心死了。伍萊一邊微笑擺手,一邊在心裏對雷德說道。
普扥也往前邁了兩步,啪嗒立正後行了個軍禮:“伍萊將軍,你身係全軍,請慎重考慮。”
伍萊果斷搖頭,朗聲說道:“我意已決,無需多言,與大局比起來,我的個人安危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頓時讓一眾漢子的血都熱了起來……
伍萊轉身看向了雪萊。
“伍萊將軍,我們可以開始了。”雪萊點頭。
……
“稟告尼祿將軍,敵軍護牆上出現了一名女祭司……”
“稟告尼祿將軍,敵軍護牆上的女祭司似乎在禱告……”
“稟告尼祿將軍,敵軍護牆上的女祭司正在用揮舞著一根棍子。”
“那不叫棍子,那叫權杖!再探!”尼祿皺眉嗬斥時,心裏的不安又加劇了幾分,因為守軍的舉動很是耐人尋味,按說己方的士兵已經上去了近四成,盾兵也開始掩護梯兵破除那些木樁柵欄了,對手卻還連一點表示也沒有,這難免不讓人犯嘀咕。
哪怕是丟下幾根檑木或者推一堆滾石下來也行啊。尼祿一邊忖著,一邊快步出營,烈火和雨果賽蒙已經先他一步去了坡腳,這會兒二人正站在投石機的高大底座上眺望著護牆。
“老烈火,我感覺不怎麼好,心裏怪怪的。”雨果賽蒙對烈火說道。
“哼,虧你還是將軍。”烈火眯了眯眼睛,悄悄的歎了口氣,心說我又何嚐不是這樣啊,兩軍對壘,不怕敵人驍勇善戰,怕就怕敵人怪招頻頻而且防不勝防,眼下,守軍似乎就是在醞釀著怪招呢。
兩人互不理睬一小會兒後,尼祿也登上了這架投石機的底座,與二人打了個招呼後正想說點什麼時,豁口上方傳來了鼓聲。
咚咚咚,停頓,咚咚咚,再停頓,咚—咚,停頓……
尼祿等人同時蹙眉,敵人這鼓敲得蹊蹺啊,之前也敲過一通鼓的,但卻光敲沒動靜,這會兒又敲?
鼓聲循環了三次,停下。
伍萊舉起了望遠鏡,第一通鼓,是在讓普雅等人著手準備,這第二通鼓,則是通知普雅,你可以動手了。
於是,普雅動了……
“稟告尼祿將軍,我軍梯兵已經將梯子搭到了敵軍平台下方,護牆上的女祭司也已經唱誦完畢!”一名傳訊兵快速奔到了投石機前。
“他們也許是在做禱告吧。”雨果賽蒙睨了尼祿一眼,說道。
尼祿點了點頭,對那名士兵說道:“讓傳訊的更快一點。”胡利特軍團的戰場急報通常都采用這種口傳接力的形式,雪萊在護牆上每有一個新的舉動,頂多數息的時間便能傳到尼祿這兒,算起來已經很迅捷了,但尼祿卻覺得,今天的傳訊效率太慢了。
“是!”傳訊兵朗聲應諾道。
與此同時,伍萊的視野裏,一截“行將腐爛的木頭”從敵軍船塢平台下方脫出,快速滑向了下遊方向。
伍萊心裏一喜,望遠鏡一收,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雪萊眉頭輕輕一蹙,聲音驟然提高:“至高無上的阿蒙神,請你降下你的憤怒,懲戒這些愚昧無知汙穢肮髒的汙鬼邪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