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知道她是在說那天晚上在老宅他半強迫地占有她的那件事,既然他把這件事當作放了黃胖子的籌碼,那麼她也把這件事當成一樁買賣來看好了。
他不再說話,卻露出一絲笑意,拉著她進屋,順手拿了自己的大衣,然後強行將她帶出醫院。一路上她想要掙紮,可是又不想被周圍的陌生人看見,隻好任由他拉著自己往外走,最後被他塞進車裏。
“顧恣揚,你究竟要做什麼?”薑楊要下車,卻被他擋住車門。
“薑楊,你做下一個動作的時候,最好仔細考慮一下,你媽、你的朋友……他們都有可能因為你一個無心的動作而受到牽連。”
薑楊冷笑,卻停止了下車的動作,“你以為你是神?你想讓誰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個我們可以拭目以待。我聽說鍾麗住的那個老人院已經不願意接收她了。其實像她這樣的病……早就應該送去精神病院治療了。”他輕輕一笑,風輕雲淡地說道。
“你!”
“坐好,係上安全帶!”他說完,就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薑楊一言不發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她不說話,顧恣揚也不說話。雖然他眼睛一直盯著前方,一眼都沒有看過她,不過他似乎心情不錯,臉上始終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半個小時之後,兩個人坐在翠林飯店的包房裏麵,氣氛有一絲僵硬。薑楊完全不想和麵前這個男人說話,而顧恣揚的心情卻出奇地好,拿著菜單仔細研究著吃些什麼。這樣陰晴不定的他讓薑楊無所適從。
“你要不要點菜?”他拿著菜單毫無誠意地問對麵的女人。
薑楊翻了個白眼,不說話。
顧恣揚點了幾樣菜,把菜單還給服務員小姐。這位服務員小姐笑了笑,玩笑道:“先生,老婆生氣了這樣可不行,要哄才對。”
顧恣揚愣了一下,然後和薑楊同時出聲:
“她不是!”
“我不是!”
服務員小姐一時窘迫,訕訕地說:“真不好意思,二位戴著同款的戒指,所以我誤以為……”
顧恣揚低頭看看自己無名指的戒指,又將目光落在薑楊的手指上。薑楊也下意識地把目光落在顧恣揚的戒指上。服務員小姐趕緊拿著菜單退了出去,兩個人一時間沉默無語,氣氛更加尷尬起來。
薑楊突然心情十分煩躁,可是顧恣揚手指上鑲著小鑽的戒指卻在燈光的作用下,越發耀眼,那鑽石當中的光彩刺痛了她的眼,本就因為流淚而幹澀的雙眼更加不舒服。鼻子也不通暢,又酸又痛,好像就要再次落下淚來。
她猛地站起來,轉身進了洗手間。
不想讓那個男人看見自己懦弱的樣子,可是眼淚卻止不住再次滾落。她有些氣餒,用手背胡亂擦掉淚珠,安慰自己這隻不過是每個月一次例行的荷爾蒙失調罷了。
洗手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顧恣揚走了進來,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薑楊一跳,她驚慌失措地轉過身麵對牆壁,擋住自己淚流滿麵的臉。
男人的腳步有些急切,他快步來到她的身邊,不由分說地扳過她的肩膀,然後毫無預兆地吻住了她的唇。
薑楊就那麼愣在原地,意識有一瞬間的空白。他的唇卻已經緊緊貼在她微涼的唇上,柔軟的舌頭探入她的口中。沒有溫柔,也沒有憐惜,帶著霸道的不容置疑的氣勢,入侵她的領地,一點點摧毀她辛苦築起的城池。
他吻得那麼急切,牙齒磕在她的唇上,痛得她輕哼出聲,向後躲去。顧恣揚伸手壓住她的後腦,不給她躲避的機會,更加粗暴地親吻她的唇。那種清冷的氣息襲來,帶著開胃酒的微甜味道,侵入她的口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吻,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如果不是他的粗暴提醒著她一切都不一樣了,或許她真的會沉淪下去。
她漸漸放棄了抵抗,不由自主地回應他的吻。可能是因為兩個人的技術都不怎麼好,又可能是這吻中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所以他們的牙齒總是磕到對方的嘴唇上,痛得讓人想要落淚。
她知道,他們就是這樣的兩個人,注定不能和平相處,注定糾纏,注定要算計,注定要傷害對方。
他的呼吸漸漸急促,急切地將她推到牆壁上,親吻她的脖頸,雙手則掐住她的腰,指尖隔著薄薄的衣衫,輕輕摩挲著她的皮膚。
體內不安分的因子被他挑逗出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大腦控製,起了反應,不自覺地回應著他的動作。就在這個時候,胃裏一陣尖銳的刺痛徹底將她遊離的神誌拉了回來,痛得她弓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