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恣揚有些不明所以。
“幾天前,我看見你和羅捷在辦公室裏麵……”
“我和羅捷?”顧恣揚想了想,猛地想到那天晚上羅捷吻了他,眼神頓時一凜。
薑楊看到他的神情,心更沉了幾分。
顧恣揚有些急切地抓著她的手,解釋道:“我和她真的沒什麼,你誤會了。她喝醉了,隻是一個吻而已。”
薑楊苦笑一下,“難道你真的沒想過要羅捷的哥哥給你注資?”
“……”顧恣揚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
薑楊卻感覺到從裏到外地冷,她迫使自己平靜下來,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和我結婚,是不是因為和我媽談好了條件?”
顧恣揚更是一愣。
他不作聲,薑楊就更加確定了真相。她臉色蒼白,感覺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顧恣揚,你愛過我嗎?”
顧恣揚的話還未出口,門外就走進來幾個警察,圍住他,說道:“顧先生,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薑楊看到警察,十分驚訝,沒想到母親的動作竟然這麼快,一時間心亂如麻。本想提前通知他做好準備,因為看見了他和羅捷曖昧的一幕,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任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顧恣揚皺了皺眉,如墨的眸子微寒,看向薑楊冷聲道:“薑楊,告訴我這是不是你做的?”
看著他的模樣,薑楊的心好像沉入刺骨寒潭一般冷。原來自己在他的眼裏始終不過是一個善於玩弄陰謀詭計的小人罷了,他第一個想到的害自己的人竟然是她!由此可知,他也並沒有多信任自己。想到這裏,她不由得輕輕勾了勾嘴角,昂起頭冷笑著說道:“顧恣揚,你一直都是那個最了解我的人。”
【此時】
薑楊決定跟隨顧恣揚去青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避開柳原。
她也知道,柳原可能根本就沒想過要和陳瑤瑤訂婚,關於訂婚的謠言不過是陳瑤瑤自己在同學朋友中間散布出來的。
對於陳瑤瑤,柳原或許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隻是陳瑤瑤這個女人太過專一,感情又太過熱烈,她在國內等了柳原兩年,又毅然決然地跑到中東那個危險的地方陪伴了柳原一年。柳原因傷住院,她更是衣不解帶,百般照顧。她可以用飛蛾撲火的熱情去對待愛情,這也正是薑楊所羨慕的。
可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柳原心裏已經有了一個薑楊,就再也裝不下陳瑤瑤了,至少不可能整顆心都給她。就像是薑楊,心已經被顧恣揚占滿了,怎麼可能再容得下柳原呢?她已經不可能跟著柳原走一條平坦的路了,不如就此放棄,對兩個人都是好的。即便她和顧恣揚之間,有著那麼多的隔閡,甚至是最後,兩敗俱傷,她依然是心甘情願的。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賤,雖然理智明確地知道那條路更平坦,心卻還是會選擇那條坎坷的。
他們坐火車一路向西,進入青海省,在西寧稍作休整,便跟隨攝製組和基金會成員開車向西南行進。剛開始的時候路途比較平坦,走的是國道,隻是道路順著山勢彎彎曲曲,大多是難走的一百八十度轉彎,下麵是幾十米高的懸崖,稍不留神就會車毀人亡。再往前走,柏油馬路漸漸變成了土路,汽車越發顛簸起來,手機信號也是時有時無。
車上的向導是一個藏族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名叫巴拉,兩頰上有兩團可愛的“高原紅”。他很愛說笑,普通話也講得不錯,性格非常開朗。一行人裏麵隻有薑楊一個女孩兒,所以巴拉和薑楊就更加親近一些,總是給她講笑話。
薑楊很喜歡巴拉,好奇地問:“你的普通話說得很標準,是誰教的?”
他撓撓頭,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們村裏唯一的一個老師——央金老師,她是個有大學問的人,去北京念過書。”他說起老師的時候顯得特別自豪。
薑楊想了想,從外衣口袋裏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巴拉,“給你!”
巴拉認得這是巧克力,卻極少能夠吃到,對於薑楊來說平常的東西,在他的村子裏麵卻是極為稀有珍貴的。他連忙推讓道:“不用,不用!我不吃!”
薑楊將巧克力硬塞給他,同時拍拍自己的衣服口袋說:“拿著吧,我兩個口袋裏都是巧克力,還有很多呢。”
因為自己的低血糖,所以薑楊總是習慣性地在口袋裏放點糖果。顧恣揚睜了睜自己眯著的眼睛,諷刺道:“你這麼大人,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在口袋裏放零食。”
薑楊不想理他,繼續拉著巴拉說話,幫他把巧克力的包裝紙打開。
巴拉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好像品嚐人間珍品一般,慢慢地抿了抿嘴,表情卻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