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真是一群愚蠢的家夥~嘛~反正他的意思我傳達到了,至於你們愛怎麼做不關我的事~”花宮真起身離去,嘴角帶著笑容。

[這下籌碼到齊了,想要贏得賭局,怎能沒有籌碼呢!我這可是為你好,哲也。]

作者有話要說:

☆、盛宴<1>

滴答...

滴答...

黑子抱著膝蓋窩坐在地上,睜著無神的大眼。

四周是漫無邊際的黑暗,濃得像化不開的粘稠的墨汁。遠處隱隱約約傳來水滴的聲音,似乎是水龍頭沒有拎好造成的。

黑子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這裏呆了多久了,黑暗的盡頭有一束亮光,偶爾那裏會傳來熟悉的聲音——有人在呼喚他。可是黑子一點也不想靠近那裏,他覺得現在的樣子很好,沒有煩惱,靜靜的,隻有自己。

【哲也、哲也...】

黑子抬起頭,望向那處亮點,那個亮點緩緩地在黑暗中擴散著,形成一個電腦屏幕大小的平麵,上麵投射著赤司的樣子,隻是畫麵有點模糊,也沒有色彩,看上去就像在看黑白電影似的。

黑子看了看畫麵,然後再次把頭埋在腿上。

一切都會好的,就像那時候一樣。

黑子想起了一切,包括在孤兒院時的經曆。

黑子來到孤兒院的時候才一歲多,小小的他什麼也不懂。那時候的他,還不知道世界的醜惡。他不明白為什麼孤兒院的叔叔阿姨不允許他們哭不允許他們笑,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學習把刀捅進人的哪個部位可以使人快速死亡,他不明白為什麼昨天還對他友好的朋友今天就拿著刀對著自己,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拿起刀來殺死了對方。他不懂,他害怕,他想逃避,於是他選擇了做一個幽靈。他學著盡可能的降低存在感,摒棄了自己的感情,麻木地活著。他也想過逃跑,奈何年齡尚小的他無法翻越孤兒院的高牆,再說出去了他能去哪呢。漸漸的,孤兒院裏的人都忘記了他的存在,而他則每日小心翼翼地活著。在他以為一輩子大概都是這樣的時候,赤司打破了這一切。門後的他憑借超低的存在感逃過了那場殺戮,血腥的場麵讓他刺激過大而選擇了暫時性的失憶。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會被赤司家收養,也許在那次可怕的單方麵的相遇,他與赤司就注定了此生的糾纏不休。

【哲也、黑子哲也!!】

[啊~赤司君真的好吵呢~]黑子把頭轉了個方向,依舊不打算理睬外麵的世界。

[嗯?]黑子感覺到有人在戳他的手臂,他抬起頭,是之前那個和黑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隻不過他沒有黑子淡藍色的頭發和眼睛,他像是從黑白電影裏走出的人一樣,灰黑色的發色和眸色,蒼白的皮膚。

“哲也?”黑子管這個自己叫哲也。哲也指了指那個光屏,要黑子注意。

赤司房內。

“哲也,已經是一個月的最後一天了,你還是不願意清醒過來嗎?”赤司輕輕地摸著黑子紮著針頭的瘦弱的右手。

黑子自從那天起在白天的時候眼睛雖然是睜開的,但是他不說話、不做事、不吃飯,他安靜地呆在床上,看上去就像一個精致的娃娃。赤司曾試圖喂黑子東西,可是黑子嘴巴緊閉,滴水不沾,赤司隻好叫人準備葡萄糖,每日給黑子打葡萄糖吊瓶。

“哲也,我知道你聽得見我說話。”赤司挑起黑子的下巴,吻了下黑子淡色的唇,接著說,“今天,你的朋友們都會來向你道別,過了今天你就要永永遠遠呆在我的身邊。但是呢,哲也,你要是一直這樣子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