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上聽著她彈琴,喬治安娜去書房看書幼熙就拿達西的筆和紙來畫小漫畫陪在喬治安娜的身邊,喬治安娜睡覺的時候幼熙也會不依不饒的蹭上去,直到菲茨威廉·達西出現把她抓到她的房間為止,安幼熙寸步不離喬治安娜的身邊,那忠誠的神情,那專注的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愛上喬治安娜了。
而事實呢?安幼熙一直是個直的,彎的可能性真的不大。她跟著喬治安娜純粹是因為知道了她要撮合的主角之一是達西之後想要多探聽些消息,順帶的,如果喬治安娜願意給她寫好吃的糕點,她也會懷著感激的心情接受的。
達西一開始看喬治安娜和安幼熙合得來也很意外,畢竟那件事情之後喬治安娜一直鬱鬱寡歡,連房門都不怎麼出,真個人就和個大型的洋娃娃一樣沒有了往日的生氣。可是她和安幼熙呆在一起的時候明顯開朗了,笑容多了,也變的愛說話。
他見這樣本來也不反對安幼熙和喬治安娜交往,但是事情發展到後來變的越來越不像話了,小姐們有小秘密聊聊天沒有什麼不對,但是一天到晚的黏在一起實在奇怪!——哼,每次他一靠近,喬治安娜就會閉上那張剛剛還滔滔不絕的小嘴,垂下眼看書不語,被人嫌棄了的達西先生不會怪罪自己的妹妹,自然而然的遷怒到了幼熙的身上,一見她也不怎麼給好臉色,奈何人家根本不在乎他,完全沒有發現他的怒氣,還是一個勁兒的粘著喬治安娜,所以才會出現達西一次次抓安幼熙回房間的狀況,切,會說話了不起啊!他絕對不會承認他是嫉妒安幼熙會討妹妹歡心的!絕對!
由此,安幼熙對達西的好感度一路的往下降,直到為負。
期間,達西也曾經問過幼熙的家鄉,幼熙被逼問多了幹脆說自己是被拐賣到這裏,半路逃出來的,光明正大的賴上了他們家,吃起了白飯。達西是不會做趕客人的事情的,而且喬治安娜也那麼喜歡她,吃了悶虧的達西隻能把苦往肚子裏吞。而且他手下的人也沒有探查到關於幼熙身世的任何消息,他也隻能相信了幼熙是被奴隸販子偷渡過來的說法。
一句話總結,現在這兩個人可以說是想看兩相厭,對麵桌吃飯都會嫌惡心的的關係。
這天下午達西收到了賓利的來信,大概一個月前他本來是打算和賓利一起去印度發展生意的,但是安幼熙的出現讓他放棄了去印度的機會,留在了家裏。所以賓利在表達了對他不能一起去印度欣賞美景的惋惜之外還特意邀請他去參加在尼日菲花園舉行的舞會。當然,這位達西先生忠實的朋友料準了他會拒絕,特地把他突然失約不去印度的事情擺在前麵,掐斷了一向嚴謹的達西失去了拒絕的機會。
本來去一次舞會也沒什麼,但是現在家裏有個十分不規矩的可人,再加上喬治安娜整天和她在一起,難保自己出去了之後他妹妹不會被帶壞。思前想後,達西都覺得把安幼熙這個禍害帶走比較合適,於是……情況就變成了——
幼熙坐在馬車裏,被不太平穩的路弄的一顛一顛,還時不時的頭麵側麵的玻璃窗狠狠的瞪兩眼騎著大馬也遊刃有餘,英勇威武的達西。
該死的,她在兩個小時以前還在溫暖的被窩裏,現在卻不得不對著這個麵癱肚子咬牙。你要走就走唄,帶著咱幹啥呀!咱一不會做飯而不會持家的,帶著她也隻會拖延行程,真不知道這個達西·麵癱先生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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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慢吞吞的在小路上行駛了一天半左右,中間有吃飯和睡覺的時間,達西似乎也不急著趕路,遷就著幼熙。
因為他們抄的是小道,來往的人並不多,隻是偶爾可以看到些在田裏工作的奴隸,通常都是黑人,那些身材臃腫的婦人身後有時會跟著他們的孩子,有時會有那些苛刻的主人監督他們幹活,唯獨不會有的就是她們的丈夫,因為年輕的男奴隸都被拉去工廠裏幹活了。幼熙雖然不明白她們眼睛裏的悲痛,但是她知道她們生活的一定很不好。避免不了的,她會想到一些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大概又過了一天,他們終於步上了大路,街道上的做生意的商鋪,還有流動的馬戲團,熱鬧的聲音充斥著還算富裕的城鎮。這裏離比德郡還有些距離,達西的意思是他們今天就要在這裏住下了,幼熙自然也不會反對,有吃有喝有玩對她來說其他的什麼都是浮雲,當然,任務也是重要的,自從遇到了達西以後,她明白了哪怕是麵癱的白勝祖對現在的她而言都是上天的恩賜,鍋子裏的香饃饃,更別提其他人了。
歐洲沒有什麼客棧,但是住人的小酒館到還是有的。想要進去好好搓一頓的幼熙,理所當然的走在了達西的前麵,衝著酒館裏的香味奔去。達西在莊園裏矯正她多次無效以後,知道幼熙不是學不會,是根本就不想學會,也就不去管她的什麼淑女做派了,反正丟臉的又不是他。
酒館大概是以後的酒店的前身,歐洲的建築大多以石質的為主,看著和教堂差不多,和中國的木頭小酒館不一樣,光是占地麵積就差了好多。為了出門便利,她今天的穿著沒有那種巨大的支架,行動起阿來也方便許多。幼熙像個剛剛見世麵的鄉巴佬,拿著劉姥姥逛大觀園的姿態左摸摸右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