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瑛姐真的換電話了,那天還告訴我新號來的,不過說舊號也用,工作上的,下班就關機,讓我們隻打新號。”
陳勵宇半信半疑的拿出電話,接通後便對電話喊道:“瞎換什麼號碼?以後我怎麼找你?小美知道希澤也知道,就我不知道你當我什麼人?”
可能室內有點安靜,陸靜十分清晰的聽見了電話裏幹練的女聲回罵道:“神經病啊,我換什麼號碼?傻吧你,小美和希澤一塊和你逗悶子你也信,就你這豬腦子,趁早別和我弟一起做生意,明顯拖希澤後腿,屬秤砣的吧你。”
陳勵宇臉上一陣吃驚和慌張,隨後趕緊走向門外,邊走還邊討好道:“哎喲姐,姐,我錯了,你別嚷,你嗓門怎麼這麼大啊?你中午吃開嗓藥了?我在LA呢,希澤這是吃幹抹淨了,我剛下飛機,什麼都沒吃呢。”
陸靜望著陳勵宇的背影笑了半天,隻感覺身邊一陣安靜。她回身,卻看見他隨意坐靠在沙發扶手上,正在望著她。
空氣中突然叫囂著陣陣沉默,陸靜的目光無處安放,隻好對上他的眼睛笑了笑:“我好久沒見到勵宇哥了,還挺想他的。”
他沒說話,隻點了點頭。
他第二日醒來後便要離去時,才一歲三個月的小孩子,聽到爸爸要和他們告別,竟然又哭又鬧,弄得陸靜心裏也難過起來。
陳勵宇皺眉道:“我這人心眼兒善,看不得這煽情場麵,妹妹我先顛兒了。”說罷便朝門外走去。
而梁希澤抱著孩子輕輕的拍著,喃喃的哄道:“要聽媽媽的話,要乖乖的,爸爸很快來看你們。”
門外傳來“嘀嘀”的鳴笛聲催促,他將孩子放在陸靜的懷裏:“我得走了。”
陸靜點了點頭:“好。”
她隻見梁希澤的背影怔在原地。他的肩膀寬厚,站在那裏時竟然將起居室的光線擋住了一大半。逆光的走廊裏甚至可以見到肆意飛揚的顆粒,更遠處還能望見花園裏綻放的花朵,色彩美好。
竟然又是一年春暖花開,年年歲歲,歲歲年年。
梁希澤就這樣保持著背對著她的動作,一直朝大門走去。
他拉開門,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說。
陸靜明白,兩個人除了孩子,已經完全的分離開來。他們離婚時沒有財產糾葛,那個紫紅色的小本本,像是一把鋒利至極的刀,利索而平整地切了下去,切斷兩個人相連的一切。
又過了兩天,在一個夜晚,陸靜剛哄孩子睡下,便接到梁希澤的電話,而他顯然是喝高了,問她:“小美,你在哪兒呢?你今天開心嗎?”
陸靜心下惱他喝酒,亦不願意和醉酒的人糾纏,支支吾吾了一陣,梁希澤竟然十分好脾氣的喚她:“小美,陳勵宇非拉我來NY,你記得咱倆以前說夜景就香港好看嗎?我現在就在帝國大廈上,NY還是這麼烏漆麻黑的真難看。”
他還在繼續喋喋不休,帶著醉酒之人特有的豪邁口吻:“小美,你不是想去阿拉斯加看極光?等我帶你去。”
陸靜忍無可忍道:“別叫我小美。”
電話那頭猛然寂靜無聲,大概從來沒有人用這麼不耐煩的口氣和他說話,他“啪”的一聲,切斷了電話。
她舒舒服服的洗了澡,躺在床上感受每一寸肌膚上的沐浴液的清香,還有棉質睡衣在輕微劃過肌膚的舒適感,枕頭鬆軟,床寬大,夜安詳。
然而她卻失眠了。
他還是叫她小美,還是那樣子喚她。
可是怎麼樣呢?一切都是過去的,也都回不去了。
☆、第 2 章
陸靜在一個很平常的午後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中男音一口標準流利的美音,略帶興奮道:“嗨,陸小姐,我是喬治,我到LA了。”
陸靜舉著電話思索半晌,也沒想起來喬治是誰,隻好試探著回道:“你好,喬治。”
喬治在電話那頭笑的爽朗:“陸小姐,你大概是忘記我了。我們在內布拉斯加遇見的。”
他這樣提醒,陸靜才想起來在內布拉斯加州給予自己救命之恩的那個中美混血青年,她笑道:“你在機場嗎?我去接你。”
她隨後駕車來到機場,喬治笑容滿麵的道謝,對著她的車低低的吹了個口哨。
兩個人來到機場北部的Santa Monica海灘,平緩的海岸線吸引著如梭如織的遊客前來參觀,盡管還未到入夏時節,但海灘上已經有比基尼美女在悠閑的曬黑自己,或者晃動著結實健康的胸部,嬉笑著打沙灘排球。
喬治稱讚她:“看你的氣色好了很多,看來你現在過的很好,你的寶寶還好嗎?”
她點點頭,問道:“要不要去我家裏吃晚飯?我的寶寶在家裏呢。”
喬治麵容古怪,陸靜笑道:“美國人把dinner定義為:我想和你更進一步,中國人隻是把晚飯當做晚飯而已,我發誓,我對你沒有別的念頭,就是像朋友那樣,吃飯而已。”
兩個人又隨便逛了逛,陸靜才帶他回到家中,陸靜特地吩咐王大廚準備中西餐兩份餐品,讓客人有挑選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