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我,就過來了。也就小潔會英文,司機師傅隻會那麼一點。您和其他的幾個長輩,在異國他鄉這麼悶,都是因為我,為了照顧我,陪著我,這麼辛苦,阿姨,謝謝您。”
李清花將手覆上陸靜的手,她的手飽經滄桑,陸靜的手被手套包裹的完美修長,沒有一絲瑕疵,兩代人的手對比的這樣分明。
她說:“你和希澤好好的,我們就都開心了。小美,說句高攀的話,我一直把希澤當親兒子,我太了解他的個性。所以看到他看著你的眼神兒,我就知道他其實對你特別上心。希澤在我眼裏,就是孩子,孩子做錯了,給他一個改正的機會吧,他這次學乖了,下次就不會再犯了。”
陸靜半晌才點頭:“是啊,如果平平安安做錯了,我一定會給他們機會,他們是孩子,父母會對孩子無條件的寬容,我現在明白了。”
陸靜又微笑著問李清花:“阿姨,我昨天晚上打擾到大家了,但是我昨天特別想彈琴,您說我彈得好聽嗎?”
“好聽。”
兩個人聊了好久,陸靜見李清花一杯咖啡都喝完了,才道:“咱們去溜達溜達吧。”
李清花道:“那我先去洗手間,這咖啡可真是利尿,要不是今兒你給我買的,我可不喝這破爛玩意兒。”
陸靜笑道:“您去吧,我先去熱車。”
那是李清花在那年的年末最後一次看見陸靜和孩子。
她在來美國前,曾被梁希澤囑咐,無論去哪裏,陸靜和孩子身邊必須有人陪。她知道他怕她們娘兒仨出什麼意外,而且陸靜帶著兩個這麼小的孩子,一個人根本照顧不過來,因此出門從來都有人陪伴。
李清花從未想過陸靜就這樣消失了,她急的原地打轉,隻覺得心髒在咖啡的作用下“彭彭”的跳動,幾乎要跳出胸膛來。她在美國甚少自己出門,不會說英語,年紀大了,眼睛也花了,基本記不住電話號碼。她的包和手機已經不見蹤影。
她跑出咖啡店,見他們的車還在原地,沒有被啟動過的痕跡。
李清花又跑回店裏,著急問店員陸靜的去向,語言不通,急的年近六旬的老人不知如何是好。過一刻一個經理模樣的美國男子出現,李清花指著攝像頭,麵紅耳赤的要求查看錄像。經理欲報警,卻被李清花攔下。雙方雞同鴨講的比劃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有一名懂中文的華裔進來,上前幫忙翻譯。
經理恍然大悟,又和一名高瘦的店員溝通了什麼,才從櫃台下麵拿出一個黑色的舊布包遞給李清花:“剛才那位女士說她有事先走了,這是你的女包,她請我轉交給你。”
李清花這才拿回自己的包,急急忙忙的撥通了梁希澤的電話,可能因為時差的緣故,他沒有第一時間接聽。她幾乎是淚眼婆娑的拉著那名好心的華裔人請求,請求他幫忙問問,那名紅帽子的女人去了哪個方向?
高瘦的美國店員才大概明白她要找的年輕女子就是剛才那位女子。可是他怎麼才能表達給這位老人,這名年輕的女子,輕柔著推著孩子的推車,搖曳著走出了店門。
她的腰肢是那樣的細軟,她的體態是那般的輕盈,麵容卻年輕的像個學生。這麼年輕的東方女子,身上的穿戴看似低調實則華麗。而全身的名品都比不過她帶著的那頂紅色的帽子,帽子襯得她的麵容嬌羞而亮麗,在皚皚白雪中像是最漂亮最溫暖的聖誕禮物。
她推著兩個孩子的嬰兒車,禮貌而微笑的請自己替她打開店門,然後就消失在陰沉的天空裏。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8 章
陸靜出了咖啡店,給咖啡店的侍者吉米打了電話,兩個人在約定的地點見麵,她笑著將旭天那輛豪華跑車的鑰匙交給他。
吉米不可置信道:“昨天你給我打電話,說和我換車,我還以為是玩笑。你確定要拿這麼好的車交換我的這輛破SUV?”
陸靜笑道:“隻是換著開,你開我的車,我開你的車,這有什麼?你看我帶著孩子,SUV更適合裝安全座椅呢。你不是要去海邊過聖誕?還是開跑車更拉風些。”
吉米長大了嘴巴,臉上全是驚訝:“哇,這麼好的跑車。我要是開壞了,什麼責任都不是我的?”
陸靜點頭肯定道:“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你的車要是壞了,你也別怪我就是。”
她拿旭天的車和吉米交換,就是在心裏賭一把,賭梁希澤知道她失蹤的消息後,一定會告知梁希躍,但不會第一時間告訴旭天;她也賭男人之間沒有女人這麼八卦,旭天借給自己車這件事,未必會和梁希澤提及。
結果她全都押中了,就像她大學暑假時和同學去澳門玩,她在賭場晃悠了一圈後,小賺了50塊錢那樣,毫無意外的,贏了。
她當然不能開梁希澤或者旭天的車出逃,他們的車上肯定裝有定位係統。那樣被追尋到的可能性就太大了。她就是要打個時間差,梁希澤隻要晚兩天查出她和吉米換車,她就多了兩天的時間逃離開他的一切。
她也不能乘坐一切需要出示身份的交通工具,甚至銀行卡也不能使用。美國是一個信用體製健全的國家,這使得任何人都很容易留下自己的痕跡。可是她也知道,以她現在梁家兒媳婦的身份,梁希澤也不會輕易求助美國警方或者官方,她當然不能曝光,這也對她更加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