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月蘭騎著烈風,帶著六隻野兔和四隻野雞回來時,再一次震撼郭兵他們。
他們圍著林月蘭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麼也看不出,這個還不到他們腰高的孩子,到底是怎麼獵到這麼多野味的。
況且,她出去好像才不到半個時辰吧。
就這半個時辰,她就打了六隻野兔,四隻野雞,這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啊。
就單單他們這十幾個人,在這山野之中打這麼多獵物,也需要耗費一些時辰的。
林月蘭看著這些大個兒,圍著她一個孩子轉,眼裏還冒綠光一般,有點疑惑不解的問道,“幾位雕像大叔,你們這又是怎麼了?”
“雕……雕像大叔?!”
郭兵和十幾個屬下再一次被這個新稱呼給嚇了一跳。
林月蘭很是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對呀,我不知你們名,不知你們姓,還一個個傻呼呼的,站在那一動不動,就好比那些石頭雕像,所以,不叫你們雕像大叔,叫什麼?”
郭兵覺得自從遇見這個孩子之後,他三寸之舌,則是完全用不上了。
因為這個孩子,時不時的給他一點犀利之言,給他的心裏一點打擊。
郭兵咳嗽了兩聲,說道,“姑娘,在下郭兵,以後叫我郭大哥就好。敢問姑娘貴姓?”
林月蘭把野兔和野雞丟給幾個士兵,說道,“你們把它們清洗幹淨!哦,對了,一會你們要吃兔肉和野雞,還是按之前那個價,一兩銀子一隻。”
隨後,林月蘭就看向郭兵,稚嫩蠟黃的臉上,卻是顯示著不一樣的成熟。
她淡淡的道,“我們之間隻是萍水相逢,此次過後,天涯、地角各處一邊,又何必問他人姓啥名誰,又何出處呢?”
她會與他們相識,隻是把他們當冤大頭,誰讓她現在沒有錢呢。
隻是,她卻一點都不願意與他們相交。
一個將軍的身份,一個中尉大人的身份,她隻是要種田養活自已的村民而已。
他們的身份,她高攀不讓,也不想高攀。
既然如此,以後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那就根本不必知道對方是誰了。
郭兵聽罷立即沉默。
確實,他們的相識隻是意外,也隻是個萍水相逢。
他們是軍人,她是這山裏人。
他們長期在軍營,而她卻不知在何方。
他們也不可能放下軍人的身份,放下將軍的身份,放下中尉的身份,隻會尋找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
所以,他們又何必知道對方是誰呢?
隻是蔣振南在聽到林月蘭說這話時,眼眸不由的暗,心裏有點噝噝的感覺,他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就是那種酸澀之感。
他與這個孩子雖是相處不久,但小孩對他不畏懼,不害怕,還會對他說話,對他笑,對他吼,對他發脾氣,讓他孤單的二十年,體會到從未有過愉悅和快樂。
那種有朋友,相談相說的樂趣,有說有笑的奇妙感覺。
隻是,他的一生,真的要注定孤單。
這個唯一的朋友,或者永生不會再見!
不過,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