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最擔驚受怕的莫過於跪在地上的婢女了。
她跪在地上,感覺一股威力從門口直直壓過來。
就在她以為自己這次難逃責難,甚至都想好留什麼遺言的時候,那股氣勢突然撤開。
隻見男人信步上前,在她頭頂響起沉冷的嗓音,“你叫她什麼?”
“阿……阿槐。”婢女害怕地瑟瑟發抖。
阿黛就跪在旁邊,看著他走上前,恍惚聽見重複呢喃了一聲“阿槐”,可是聲音太輕,男人的神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有那一雙點漆如墨的眸子深不見底,讓她一瞬間,以為方才那是她的錯覺。
他抬眸,掃向那櫃子,“不過是些舊物,沒什麼能不能碰的。”
阿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見他麵色漠然,抬手指向她,指尖在她鼻尖毫厘處頓住,“那就你罷。”
正當阿黛疑惑不明的時候,聽見他冷然開口,“去將火盆取過來,把這些都燒掉。”
“你說什麼?”
阿黛臉色“唰”地一下煞白,“噌”地一下站起來,迎著男人的眸子逼視他的眼睛。
緊繃的下顎,將她隱忍的情緒表露無疑,隻聽見她從牙縫中擠出一聲質問,“你怎麼可以?”
“有何不可?”男人倒是漫不經心,不甚在意地反問。
眉目微側,又啟薄唇,“正好騰出來給世子妃置辦新衣裳。”
聞言,阿黛震驚不已。
她望著男人,一雙眼裏,滿滿的激蕩的都是不可思議的複雜,溢滿的是失望,更多的是崩潰與絕望。
“世子。”門口傳來柔婉的聲音。
隨即見繆水清從外款款而入,走到男人身旁,看向那櫃中的衣物,柳眉輕蹙,惹人憐惜,“既是世子的東西,那邊放著吧,妾身的衣裙已經夠多了,少置辦幾身也好。”
“迎你入門便允諾過尚書大人,定待你如掌中寶,絕不叫你受半分委屈。女子總歸要多些衣裙首飾的,過兩日你閑暇了,再陪你置辦些首飾。”
男人拉過繆水清的手,握在掌心,低聲說著,仿佛大聲一點,便會驚擾了這身旁的小白兔一般。
再抬眸掃向阿黛,卻是一眼的冰冷與淩厲,“還愣著作甚!”
阿黛望著男人,眼睛澀得發疼,卻強忍著一滴淚也沒有流,她深呼吸一口氣,折身出去取火盆。
待她回來時,那之前整齊放在櫃子裏的衣服全數被扔在了院子的青石板上。
她把火盆放置好,便準備退下。
卻聞冰冷的嗓音從旁而來,“你去何處?本世子叫你燒!”
阿黛身體一僵,明明才入秋,卻仿佛隆冬已久。
“世子,算了罷。”繆水清在一旁倚在男人懷裏,抬手輕撫著他的胸口,柔聲勸說著,“你別嚇著她。”
“不過一個賤婢,若是不聽使喚還留著作甚?!”合著男人沉下來的臉色,語氣也沉冷得讓周圍的人感覺心下一凝。
“既是你打開的衣櫃,這東西便由你處理!”男人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冷清開口,“處理這東西,還是處理你自己,你自己選一個!”
她自己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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