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開了飛船的大門,對裏麵的乘客進行了營救,為首的那名軍人像是受到了什麼指引一般衝到了船長室裏,片刻又走了出來,手上拿著林池落在船長室的腕表。
“這隻表的主人你們有誰看到?”
此時林池蓋著毯子蜷在角落裏睡著,沒人能回答她,而她在乘客裏掃視一圈,終於在明顯離他們有些遠的地方看到了一直掛在心裏的那個女孩子。
女孩麵色蒼白,墨發綢緞般鋪在了身上,正緊閉著雙眼睡著,挺翹的長長睫毛上還沾了一點紅色,像是血液的痕跡。
她大步朝女孩走去,小心翼翼的掀開毯子將人抱在了懷裏,對坐在林池身邊試圖阻止她的那名omega女孩警告性的瞪了一眼:“她是我的戰友。”然後把這裏交給小隊的其他人處理,抱著林池上了小型軍艦。
“怎麼傷的這樣重?”看著林池被鮮血浸透的衣衫,陸子饒深深歎了口氣:“對不起,我來晚了。”把腕表套在林池冰涼的手腕上,陸子饒小心剝開林池的衣服,把她放入了療養艙。
掛滿刑具的陸家刑室裏,刺目的白熾燈將一切照的清晰可見,鞭子的破空聲不斷傳出,伴隨著逐漸加重的喘熄聲。那聲音十分低迷,泛著絲女性的柔和,又帶了十分的痛楚。
陸子饒單手撐在身前跪在地上,金色的長發被紮成馬尾拉到了胸`前,上身隻有一件單薄的絲質白襯衫,那白色已經被背部不斷湧出的血液染成了紅色,後背被血浸濕,而前胸也是濕的,不斷從毛孔中滲出的汗水將襯衫洗過一遍似的,而她隻是緊咬著牙關,隻在實在忍不住時發出一兩聲痛吟。
“擅自離校二十鞭,私自調用軍艦和特種部隊四十鞭,子饒,媽媽教過你的,人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在陸子饒身後站著一個三四十歲模樣的女人,女人戴著圓潤的珍珠耳環,微胖,手上捏著一支染血的長鞭,她有和陸子饒一樣的金色頭發和藍色眼眸,卻毫無陸子饒那春日陽光般的感覺。
陸子饒微曲著背,胸膛因為痛意而劇烈起伏著,兩團軟肉兔子一樣跳動。隨著鞭子從身上撤離,她支起身子,站起來有些踉蹌的走了幾步走到門口:“我知道的,母親。我先走了。”懲罰已經完成,她心裏清楚,她媽媽不會想繼續和她待在同一個空間裏。
果然,隨著她的話落,她看到她媽媽點了點頭,耳邊綴著的珍珠耳環劃過一個優雅的弧度。
“小姐,藥已經備好了,你先在床上趴會兒,我給你做了清理後就上藥。”熟悉的傭人早已習慣看到鮮血淋漓的陸子饒,也早就精於處理外傷。
內心牽掛著同樣受著傷的林池,沒有在家休養,帶著一身新鮮的傷痕,陸子饒回到了學校。
她把林池送回學校時,林池還昏睡著,明明隻是失血過多,但林池的模樣卻像是被耗盡了精力,整個人都萎靡不振的,她不放心。
果然,回到宿舍的時候,林池還在床上,見到她開門,睜開眼來看了看她,黑漆漆的眸子裏有一片罕見的灰暗之色,像是珍珠蒙了塵。
精神還是沒有恢複過來呀。
因為質地稍硬的製服會撕裂傷口,此時林池並沒有穿學生製服,而是換了件粉色的絲質襯衫,所幸她和林池如今都處於停課狀態,這身打扮也不會被風紀委員抓去受罰。她走到林池床邊坐下,因為虛弱而變得冰涼的手碰了碰林池的額頭,想要看看林池的身體狀況。
而大概是手太冰了,或者是不習慣在清醒時候與人有肌膚接觸,她一碰到林池,林池就縮了縮脖子,露出了小動物一樣的警惕神情。
陸子饒不由失笑,蔚藍色的眼睛裏滿是溫柔,她故作傷心的歎口氣,哀怨道:“醒了就不給碰了嗎?你昏迷時還是我親手抱你回來的呢,現在躲是不是晚了?”說完,她果然看到林池掀開眼皮瞪了她一眼。
瞪的她通體舒暢!
“好了,吃過飯沒有?我帶了吃的,你多少吃點。學校那邊我給你請了一周假,到時你的傷勢應該也好的差不多了。”雖然是幾乎把腹部捅個對穿的猙獰傷口,但有先進的療養艙治療,又有快速恢複的體質,好起來還是快得很。
被扶坐在床頭,林池小口小口的喝著陸子饒帶來的入口即化的雞絲粥,胃裏的暖意似乎一直延續到了心裏。
她醞釀了很久終於開口:“謝謝你。”從小到大從沒跟人道過謝的皇女殿下有些窘迫,道謝的話一出,她的臉蛋就先紅了起來。
陸子饒看的有趣,忍不住逗逗她:“說聲謝謝就行了?你要怎麼謝我?”
林池看出了那其中的玩笑意味,斜睨著她:“你想我怎麼謝你?”
成功把皮球踢了回去,很好,看來林池智商還在線。
陸子饒卻突然認真起來:“以身相許如何?”
隨著這句話出口,她有些緊張的吞咽了一下,搭在床沿的手指也因太過用力而變得發白。
她們到達偏僻的g3星球,找到迫降的那艘旅遊飛船時,原本已經做好了強突的準備,但一切準備工作過後,推進卻順利的有些不可思議,一路上連個反抗的海盜人員都沒有。後來她們進入飛船內部,循著林池腕表的信號進了船長室,卻發現海盜們死的死、傷的傷,其中最凶殘的那個海盜頭子更是已經斷了氣。這實在太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