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抹微深的紅暈,總是如水般溫柔的眸子裏也多了些不快。
她真是沒想到即便到了戰場上,陸子饒依舊固執的將她禁錮在基地裏,她好幾次表明要和她一起戰鬥,可陸子饒每次都轉移話題。
她的深藍也早就被陸子饒收了回去,沒有了機甲,她逃不出多遠。
“我也是一名士兵,你真的打算剝奪我上戰場的權利嗎?”
“我怕你受傷。刀劍無眼,你上次運氣好撿回一條命,我不能再讓你陷入危險。”
“子饒,單論機甲操縱而言我不比你差。”甚至……還好一些。
“可戰場並不隻是機甲戰,沒了機甲我仍有足夠能力應對戰場上的艱險局勢,可小池,你一旦失去機甲又能抵抗多久?我不能冒險。”
無論林池怎麼說,陸子饒就是鐵了心不能讓她上戰場。
“我會小心的,很小心。”林池心中浮上一絲失望。看著她純美容顏上染上的憂愁,有好幾次陸子饒都想向她妥協,可權衡再三,她還是忍住了。
戰場那麼大,機甲的機動性又是那麼的好,她怕她如果真的讓林池上了戰場,林池便會趁機逃跑。
逃去哪裏?她不敢想。
至於林池是不是真會跑,隻要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她便不會放鬆。
她真的無法再次承擔失去林池的滋味。
想到這些,陸子饒再次搖了搖頭,極力使自己忽視林池失望的表情。
與此同時,屬於林池的香氣又被她嗅到了,雖然隻是極淡的一縷,但因為包含著信息素的關係而誘人極力,每次聞到,陸子饒都得靠著極大的意誌去克製回應那股信息素的衝動。
停藥的效果十分明顯,這段時間裏林池的信息素外泄得愈發頻繁,這樣下去,很快林池便會進入發倩期了。
如果到那時候,林池還沒接受她,她該怎麼辦?陸子饒又陷入了糾結。
便在這時,通訊係統又響了起來裏麵傳出再次集合的命令。
陸子饒匆匆與林池告別,再次上了戰場。
她,第十九師都必須盡快做出成績來,a3星球太重要了,一旦完全淪陷,就等於丟失了聯邦的門戶,將十三顆聯邦星徹底暴露在帝國人的利爪下。
到那時,沒有地方能躲過戰爭的肆虐。
這些天,隨著與帝*隊接觸的愈發深入,她便愈加了解什麼叫做真正的悍不畏死,帝國的這些軍人仿佛都沒有感情般,對死亡毫不畏懼,無論是自己的,還是他人的。
打了這麼多天仗,她們甚至連一個活著的帝國俘虜都沒抓到,好幾次都已經抓到人了,下一刻對方卻毫不猶豫地自殺了,這足以能證明他們的瘋狂。
在第十九師也沒人會害怕戰爭,也沒人會臨陣退縮,可卻不是所有聯邦軍人都具有這樣的骨氣的。如果帝*人都是像她們見到的這樣,那麼這場戰爭,真的很難打。
逃跑的計劃不得不擱淺,林池在基地轉了一圈,直到深夜才回房,她本來是和陸子饒睡在一間房的,但子饒每次出去打仗都好幾天不回來,極好的保證了林池的安全。
今夜又是這樣,她躺在寬大的床上,想到自己此刻應當是與周瑾處於同一片星空下,心中又不由泛起某種情緒。
那是……隱秘的喜歡。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想起周瑾的次數多了起來,她覺得這樣不好,但又總是忍不住去想起那個清冷的女人。而且她也很少再去想起當年的血腥了,不再一想起周瑾,腦子裏便浮現了她染血的長.槍。她更多的會想起她們小時候的相處,想起當年的那段快樂時光,而出現得最多的,還是最近在山洞中的那段日子。
周瑾生火時的專注、周瑾趴在她床邊沉沉睡著的疲憊、周瑾見到她身體好轉時的高興和那高興背後被她藏在袖口下的割痕……林林總總,不斷浮現在她腦海,讓她直到很晚才睡著。
不知道是不是暖氣開得太足的關係,林池做了一個夢,夢見漫天的大火將她包裹,而她心口也有一團火,自內而外燃燒開來,仿佛要將她燒成灰燼。
熱,出奇的熱……林池無意識地躺在床上,不安的在床單上磨蹭著,想要緩解那種讓她心口發悶的燥熱,卻不知道第一波熱潮已經席卷了她。
斷藥一個月,沒有了藥物的抑製,一直被壓抑著的發倩期迫不及待地到來了……
今夜注定是不平靜的一晚,當林池陷入熱潮時,一道黑色身影悄無聲息地造訪了這座防備嚴密的基地。
考慮到偽裝的效果,周瑾罕見的穿了身黑色的長裙,裙擺直垂到腳踝,卻絲毫無法對她造成阻礙。夜色下,她的速度快如閃電,動作靈活如通靈的鳥兒,精確地避開了有著電子探測的區域,鬼魅般進入了防備嚴密的基地。
她今夜是為了陸燒而來,目的就是把陸燒綁走,因此進入基地後,她沒有試圖抓住機會破壞基地內的重要設備,而是極快速地抓了一個人閃身進了一間空房。
“說!陸燒的房間在哪裏?”她沒有對容貌進行偽裝,此時出現在人前的就是她原本的絕美容顏,隨著這麵貌映入被掐住脖頸的中校的眼中,她清楚的看到在他眼裏閃過了一絲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