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暴雨時總覺得周圍的一切凝結著水汽,灰蒙蒙,那個人卻很白,不符合周圍一切色調的白,長眉薄唇,臉部的線條清秀鋒利,像一把俊秀的刀。這個比喻在言夏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從腦海裏冒出來了。

上一次冒出來的時候是六年前,還是七年前,她記不清了。

不過她潛意識的反應依舊迅速,言夏退後兩步,將口中的你好換成抱歉。

“不好意思,看錯了。”她的笑容也變淡了許多,語氣疏離。

車裏的人搭起那薄薄的眼皮,冷白的膚色,更顯得他瞳仁黑,他看了言夏一眼,模樣似乎是沒有認出她來,隻是淺淡地一頷首,也不出聲,就搖上了車窗。滂沱大雨很快很快將車窗都模糊,言夏看著那輛保時捷駛離她的視線,沒有再回轉的跡象。

言夏站在站台裏,看著車離去的方向好一會兒,忽然後知後覺地生起氣來。那人是真的沒認出她來,還是認出來之後故意裝作不認識,把她丟在這暴雨裏自生自滅。

他以前,可絕對不會這個樣子。

生了三分鍾的悶氣,言夏拄著長柄傘的傘柄,忽然笑了出來,都已經分手那麼久了,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人的關係,還生什麼氣。

都怪喻薄,交往時對她太好,以至於此後經年,她都習慣把什麼事情,什麼錯誤都扔給喻薄。因為他一定會心甘情願地接受。

最後這一,言夏還是被程卓然接回去的。他做完手術後不放心,直接開車過來,開到一半才想著讓言夏發個定位。她真懷疑以程卓然這個丟三落下的性格,會不會有一做手術,直接把手術器具忘在動物的身體裏。那真的害動物不淺。

言夏隻得謝過之前要來接她的朋友,再把定位發給程卓然。

那回到家已經很晚,言夏答應請他的龍蝦隻能挪到改日。在暴雨裏呆了好幾個時,她的身體凍得幾乎沒有知覺,直到全身泡到熱水裏,才感覺像活過來了。

擔心第二會感冒,言夏睡前吃了感冒藥,可惜不管用,第二起來喉嚨幹澀,頭腦昏沉,重感冒的症狀如此明顯。但她還是沒忍心請假,於是索性把感冒藥加大劑量,又喝滿了一大杯的熱水才去上班。

在茶水間衝咖啡的時候,同事看出她的臉色不好,關心地問她一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言夏摸著額頭點頭,劉海有一段時間沒剪,都快戳到眼睛裏,她幹脆把這劉海分兩邊,省得難受。

“昨淋雨,可能是感冒了。”言夏加滿咖啡,對同事道。

“感冒啊,那可不能喝咖啡,會更嚴重的。”

言夏拿咖啡的手頓住,懷疑地問是不是真的。她很少生病,這幾年也不允許自己生病,對這些禁忌忌諱自然是不知曉的。

同事確定:“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

隻是可惜了一杯剛衝好的咖啡,即將被付之一炬。幸好言夏在倒掉咖啡的時候,沒有被行政的姑娘看到。這個牌子的咖啡是行政姑娘的偶像代言,對偶像代言的產品,她自然多了幾分愛護。

同事拆開包裝袋,包裝袋上,那個模樣帥氣,被行政姑娘稱作是初戀臉的偶像正笑著。她們之間的話題自然而然地由此轉到初戀,同事問言夏,你的初戀是什麼時候。

言夏知道,有些人就是如此,鍾愛打聽他人的各項隱私,八卦是女人的性,用在這位同事身上尤其適合。她不是很喜歡和不熟的人交談太多,尤其是關於自己的隱私部分。

或許是因為今生病,讓她格外壓抑不住自己的脾氣,盡管她知道同事並沒有什麼惡意。

言夏盡量不讓自己的臉色太難看,她了一句忘了後,重新接滿熱水,回到工位上。

那些感冒藥和熱水帶來的功效不明顯,設計圖修改了半仍是不得其法。杯中隻喝了一半的熱水早就涼透,言夏趴在桌上,決定腦袋放空幾分鍾,權做休息。

就在這放空的幾分鍾,言夏的思緒不受控製地轉回到上午的茶水間。

同事問她的初戀是什麼時候,她忘了,那絕對是假話。

言夏記得再清楚不過,那是在高一,她剛一入學,就放下豪言壯語,要追九中的年級第一。

作者有話要:預警:男主是真的很壞很壞,不是好人。女主很作,很矯情。

v前暫時隔日更,感謝看文的你,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