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同情之類的毫無意義的目光,尤其不想從他的臉上看到。就算是一個人,她一樣過得順利而充實。
像是看出了她的防備,幸村的臉色更加陰寒幾分,他直直地凝視她幾秒,拉起她的手舉步就往小區裏麵走去。
“你、你幹什麼?”葛葉使勁想要掙脫自己的手,奈何幸村精市的手指就跟鉗子一樣扣在她的手腕上,任她怎麼用力都無濟於事。
她掙得越凶,他握得越用力,葛葉感覺自己手腕的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一陣陣的疼痛從腕上傳來。
“你放開我!”手腕很痛,還要被他拖著走,一路上已經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葛葉越想越委屈,聲音不由越吼越大聲,“我叫你放開我!”
幸村精市的腳步霍然頓住,扭過頭惡狠狠地瞪著她,“放開你?放開你讓你去找北條冥麼?”
“我哪有去找北條冥,你把我的手腕……弄疼了……”葛葉掙紮著,突然明白了過來,敢情幸村大人是吃醋了,這麼霸道。心裏泛起一絲一絲的甜蜜,她低著頭小聲交待了自己下午的行蹤,“看完話劇就分手了,後來我一個人去了書店。”
幸村精市的臉色很奇怪,在他吼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就不自在了。在她麵前,他總是容易失控,什麼冷靜什麼理智,在她這裏似乎都不管用……不過直接的方式,倒是令人意外的管用呢。
“我和北條冥,真的沒什麼,真的隻是答應了幫他寫一個話劇稿,隻此而已。”見幸村的臉色依舊不虞,葛葉連忙又解釋了一下,從他的反應來看,應該不是她自作多情才是。
幸村精市的眼裏終於有了一點暖意,“既然不想去找別人,那就回家吧。”
在葛葉還在呆愕的時候,他牽起她的手走進了樓梯口。
回家?幸村大人說得可真順口。葛葉跟在幸村精市身邊,任由他牽著一層一層往樓上走去,突然覺得這條昏暗狹窄的樓梯變得不一樣了,就連樓道裏張貼的小廣告,都變得順眼了不少。
心裏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頭頂傳來幸村精市帶笑的聲音,“青木桑,你家住在天台麼?”
葛葉茫然地抬頭,瞬間囧了,在她走神的時候,他們早已走過了家門,此刻正站在天台的門口。
“呃……那個……走、走過了。”幸村的眼裏帶著笑意,她卻囧得無地自容,臉紅得跟天邊的晚霞有一拚。
“哦,是嗎?”幸村笑得很開心,“那怎麼辦?”
“……走回去。”葛葉紅著臉,低著頭,反握住他的手拉著他往樓下走去。幸村精市看著被她握住的手,眼裏的笑意愈漸溫柔濃厚。
……
葛葉的家裏很簡單,用她的話說,租住的房子不需要那麼複雜,說不定哪天就要搬出去,沒必要留下太多的感情和記憶。
幸村精市在家裏看了一圈,好看的眉毛打起了結,“你就這樣照顧自己?”
“還好吧,該有的一樣不少。”葛葉倒了一杯水給他,指著他肩上的網球包,“要不要放一下?”
幸村精市取下肩上的網球包隨意往沙發上一放,接過葛葉手裏是水杯喝了一口,問出了那個壓在他心頭的問題,“你為什麼回來?”
或許,他想知道她當年為什麼離開,但他現在更想知道她為什麼回來。
“……”葛葉咬了咬唇,這叫她怎麼回答,直接告訴他是因為他在這個國家這個城市,所以她才義無反顧地選擇回來,這顯然太有難度,沒有一定的臉皮修為不易辦到。
“不方便說嗎?”幸村又喝了一口水,摩挲著手裏的玻璃杯,等著她的答案。
“……”葛葉還在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