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同學似乎對她的表現還不滿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青木桑坐得那麼遠,我要怎麼聽你說話呢?”

“遠”嗎?

半張床的距離能有多遠?

葛葉有些黑線,不過還是依照幸村君的潛意思,往他身邊坐過去了點。

幸村精市看著葛葉,挑眉不語。

好吧,葛葉知道,這是還沒達到幸村君的要求的意思,於是又往幸村精市的方向挪了挪。

幸村精市:“……”

看了她一會,幸村精市的漂亮的眉毛終於從挑起變為皺起,就算她移動了兩次,他們的距離還是那麼遠,遠到他要伸長了手臂才夠得著她。罷了,還是自己親自動手比較靠譜。

又於是,在幸村同學修長有力的手臂打撈下,葛葉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幸村同學攬進了他充滿“愛心”的懷抱。

葛葉承認,這感覺一點不壞,不過也沒那麼好就是了。愛心睡衣這種神奇的存在,真的讓她有種被女生抱住的錯覺。

汗!

沒察覺到葛葉的怪異表情,幸村精市這回圓滿了,聽聲音就知道心情很不錯。“那麼,現在開始吧。”

“好。”葛葉吸了口氣,坐直了身子,收拾起腦子裏多餘的想法,思緒轉移到了三年前——那個突如其來混亂的夜晚……

那天放學,她和往常一樣先去醫院看了幸村精市,然後才一路飛奔回家。一進家門,她就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父母已經整理好幾個大大的行李箱,家裏的東西似乎能搬的都搬了,母親的臉色很沉重,父親一直在勸慰。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無論她怎麼問,都沒有答案。她所知道的,是他們一家必須坐當天晚上的飛機出國,而具體去哪裏,她也一概不知,並且一進家門她就被收繳了隨身帶著的手機,還被勒令不許通知任何人。

她從沒見過那麼嚴厲的父親,被嚇到了。母親一直在掉眼淚,事情看起來好像很嚴重。

出國後,他們一直在輾轉,在不同的國家之間。直到終於安定下來,她才從母親的口中知曉了事情的真相——她的媽媽早就患了很嚴重又很難治的病,而他的爸爸,因為想給自己的老婆最好的治療,衝動之下,竟然卷走了他所在的那家公司的一筆項目款。為了躲避公司不被抓到,他們必須不斷在不同國家飛來飛去,且不能和日本有任何聯係。

而她爸爸所在的那家公司,正是跡部財團旗下的,而那個項目,也正好是跡部家給跡部景吾練手的。也就是說,跡部景吾才進財團練手,就遇到項目資金被卷走的事,他大爺的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你在第一眼看到跡部時,就認出他了對吧?”幸村精市想到白天在餐廳的事,如是問道。

“嗯。”葛葉側頭看著幸村精市,“不過我可沒說謊,在今天之前,我真的不認識他,隻是想到要還那筆錢,在網上搜索過他的資料。”想了想,她又接著說:“我想跡部君應該早就把我家的資料摸了個底朝天,所以今天才會認出我,然後就憋不住了跑來找我。”

幸村精市微蹙著眉頭,沒有說話。

葛葉心裏很沒底,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她不知道現在幸村精市心裏是怎麼想的,會不會因此而看不起她,或者,慢慢疏遠。

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自己的衣角,下唇已經被她咬得發白。

幸村看不下去她的自虐,他就是稍微消化了一下她的信息,她怎麼就把自己的嘴唇咬成那樣了。“再咬就破了,我可不希望你的嘴唇是除我之外的人咬破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