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貨聞言彎下腰，以保持兩人的視線齊平，“吶，哲，我很高興啊。”
“為什麼。”黑子比較吝嗇自己的麵部表情，即使問出問題也沒有太多疑惑的感覺，但是一雙認真看著你的淺藍色眼眸，配上柔和流暢的五官線條，倒是生出幾分清秀來。
“因為你剛才的話。”
“哦。”少年用手指整理自己被弄亂的發型。
方才三人間的互動隻是帝光中學籃球隊一軍裏的小插曲之一罷了。
赤司征十郎將這些默默盡收眼底，不評價、也不幹預。很多時候，他都更像個棋手，最優秀的那種——會用心地布局、落子，然後將已然預計到的勝利收入囊中。
那邊，黃瀨幾人也訓練完畢。有著璀璨發色和俊美臉龐的模特先生顧不上休息，大概抹了把汗後，環顧四周滿場尋找那個總是記掛在心的藍色身影。
視線略過不遠處時驀然一亮，誰知剛要起腳卻被一道算不上嚴厲但絕對不容置疑的聲音阻止。
“涼太，你去跟二軍的人說，今天訓練後打掃體育館的名額再加兩個。”
哎？黃瀨立刻垮下臉，就算不情不願，但傻子也知道赤司的命令必須得擺在優先完成的範圍內。隻得嘟囔一句轉變方向……
“赤仔是因為今天輪到黑仔打掃所以才故意加兩個人的吧？”紫原抱著一包零食慢吞吞走過來，在拆開包裝的同時出聲詢問。
“他的腳傷剛好，不宜再對身體施加過多壓力。”後者倒沒有直麵問題，不過答案已經很明顯。
球隊的值日安排是輪流來做，由於館內的麵積很大，一般需要十幾人左右，二軍和三軍各派四人，一軍因為訓練集中、強度高，每次隻留兩人。
今日正好輪到——黑子哲也，以及……灰崎祥吾。
綠間這個副隊長被赤司叫去商議事情，黃瀨因為模特工作的原因得早些趕到攝影棚，青峰本想留下來卻被鄭重地拒絕——“待會有NBA的轉播不是嗎？青峰君如果錯過的話會遺憾的，再說天黑以後真的很難找到青峰君，光剩一身衣服在身邊晃蕩的感覺很奇怪。”
“哈？哲你在隱喻什麼？”
“唔……青峰君竟然知道‘隱喻’這個詞……”
“喂！我在你心目中真的又黑又蠢嗎？！”
“我想在綠間君和赤司君心目中也是。”
“……”
之後的之後，兩人實際上說了不少沒有營養的廢話，但結果是黑子終於“哄”走了那貨。
誰料一轉頭，被一雙大手襲上發頂。“小黑仔，我留下來幫你吧。”
“紫原君，”黑子退出對方的“攻擊範圍”，“學校對麵那條街上新開了家甜品店，你可以去那等赤司君開完會再一起回去。”畢竟兩人家不在同一方向，加上某個看起來個子高大的家夥實則沒有絲毫方向感。留下他等於又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那——”紫原想了想，不情願地開口：“好吧。”末了又補上一句，“要是灰仔欺負你的話，我明天蹍爆他喲。”
“灰崎君是脾氣不好，但是沒有欺負過我。”
二人言語中的主角就坐在一旁的休息區內，隨意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抬著下頜，將搭在椅背處的小腿一翹一翹。距離不遠，確實將他們的話盡收耳底，但他出乎意料地按捺住暴躁的脾性，倒沒任何表示。
灰崎祥吾這貨，單論長相，還是很有看頭的。灰白色的頭發配上俊朗的五官，嘴角總是上挑，看人的眼神裏夾雜著些許戲謔，減去規矩和約束之感，多了份痞氣和不羈。但老實講，口碑有夠差……打架、挑釁、滋事，好學生的一切和他絕緣。用兩個字簡單歸納就是——不良
從存在感方麵來說，這貨和黑子就是兩個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