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於我的東西。”
如果這話從別人嘴裏得出,難免讓人覺得其太過狂妄自大,但赤司不同,他是真正的、伴著勝利而行的無冕帝王。
“可是赤司君,”黑子斟酌了下用詞,“不知道我這麼說對不對,如果這麼看待勝利,那在得到的時候是不會產生喜悅感的吧。這樣一來,勝利本身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我很欣賞你的誠實,但不代表你能夠隨便質疑我,哲也。”
藍發少年對上對方的雙眸,“抱歉赤司君,我隻是說出我自己的想法而已。況且,難道赤司君沒有過友誼嗎?”
“友誼這種東西——”赤司的嗓音逐漸低沉下去,最後的尾語更是夾雜著些許飄渺曖昧的味道,“——誰知道呢”
黑子哲也特別擅長觀察人類,但此刻他也宣告無能為力。即便視野可以捕捉到對方的身形,自己卻沒辦法觸及其真實想法的細枝末節。
少年垂下頭,手掌暗暗用力,漂亮話他不會說,隻有想和大家一起打快樂的籃球的心意是絕對的。
“啾啾”路邊樹旁的草叢裏有個毛團挪動兩下,那胖乎乎的身子使它怎麼看上去怎麼像用肚子蹭著走。
黑子收斂略顯淩亂的思緒,過去把那貨捧在手心,“麻雀嗎?”
赤司靠近,打量了一陣,“應該是斑鳩的雛鳥。”
那毛團羽翼未豐,歪著腦袋眨巴眨巴烏溜溜的眼睛,倒不怎麼怕人。黑子抬頭看看上方的樹枝,果然在某處尋見了圓形的鳥巢,想必這小家夥淘氣,沒注意從窩裏給掉下來了。
向來喜愛動物的少年躊躇片刻,將毛團塞進胸`前的製服口袋,隻給它露個頭出來。“不送回去得話,會被野貓野狗吃掉的。”
明白他準備做什麼的赤司並未阻止,單單問了句:“哲也,沒問題吧?”
“嗯。”黑子點頭,然後拍拍手掌,抱住樹幹開始攀爬,動作有些笨拙,但從那璀璨熠熠的藍眸中不難看出認真。
待在旁邊觀望的赤司不禁揉揉太陽穴,那人總是那麼要強,都不知道示弱求自己幫忙嗎?某些時候連適度的退讓都不肯,自己還如何忍心放手?
好不容易爬到一半的黑子利用休整的間隙扭頭向下望,結果就見自家隊長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赤司君。”他出聲將對方的注意力拉過來,“請允許我鄭重地拜托你待遠一點,我怕自己掉下來砸到你。”
我怕自己掉下來砸到你。
這句話明明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堆砌,卻好比最為柔韌的箭矢,直擊深處那堵用‘親密的疏離’和‘想要親手斬斷逐漸萌芽成形的劣根’築起的屏障。
赤司將心底洶湧而出的禁忌情感壓製住。
——哲也,我真是越來越中意你了
所以,當麵對那人時,底線這種約束著身心的東西,拋棄掉也無妨。
第二十章
“哲也,下來。”
黑子抬頭看看上方的鳥巢,“可是……”
“哲也,下來。”赤司耐心地重複一遍,並在句尾又補充了兩個字,“聽話。”
少年隻得放棄抵抗,慢慢返回地麵。一雙藍眸裏蓄滿失落,眼巴巴望著麵前那人,“赤司君,小鳥很可憐。”
“我知道,但是就憑你得話爬到那種高度掉下來的可能性太大。”赤司征十郎將毛團從對方兜兜裏拎出來,塞進自己口袋,“所以我幫你。”
“哎?”黑子錯愕,沒想到自家隊長願意為了一隻小鳥做出“上樹”這種有失風度的行為。
絕對的誤會……
赤司發誓,他一點都不喜歡動物,將來也不會喜歡,因為動物聽不懂人話,很多時候都會忤逆自己。
言歸正傳。
年輕的帝王扳住上方的樹枝,踝部發力,踏住主幹猛地躍起,在一腳剛剛踩實後另一腳便緊跟而上,動作流暢輕盈。瑰麗的紅色發絲掃過頸間、耳鬢,絢爛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