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在鳥巢旁邊的樹枝上,把毛團放過去,然後伸出修長的手指彈了彈那貨的小鳥嘴,語氣“溫柔”地說道:“記住,下次再敢掉下來,我就剪光你全身的羽毛。”

不知是被彈得疼了,還是出於動物對危險的直覺,毛團忍不住一個激靈……

腳才重新踏上地麵,就得來藍發少年深鞠一躬,“赤司君,十分感謝。”

“光用嘴說說可沒有誠意,哲也。”赤司眼裏的神采意味不明,“得拿出實際行動來才行。”語畢,欺身上前,直接將那人摟入懷中。

這個擁抱不強勢不張揚,卻隱約間有股不容拒絕的無形力量。黑子逐漸睜大雙眼,對方的身形單看起來不算強健,沒想到懷抱竟是意外地寬闊灼熱。

名為“赤司征十郎”的氣息一點一點纏繞上來,交彙編織成細密的網。即使冠有“帝王”的頭銜,也生出些許溫存來。

如果說青峰的擁抱像要將所有陽光塞進你的懷中,黃瀨的擁抱總是親密得讓人無奈,紫原的擁抱好比小孩子撒嬌一般,那麼赤司的擁抱,更像是在高山之巔細心守護一棵純白的植株,專注地經營著寵溺,任誰都想閉著眼沉迷下去。

黑子抬起胳膊,輕輕搭上對方的肩,他不清楚這種毫無隔閡的親密動作算不算真正敞開心扉的兆頭。一個擁抱無法代表所有,卻可以成為打破某種牢籠的開端。

有些東西,有些情景,我們無法將其從特定的時間段內單獨剝離出來,鐫刻成永恒,但可以封存在記憶的匣子中,貼上“快樂”的標簽,這樣一來,多年後回想之時還能夠尋覓到名為“懷念”的剪影。

赤司鬆開手,撫摸了下少年白皙的臉頰,暗自回味著指尖滑膩的觸♪感,露出獨屬於自己的溫柔笑靨,“哲也,走吧,已經落後他們一大截了。”

“好的。”

對把“勝利”看成是理所當然的年輕帝王來說,他此生唯一做出的讓步是——放縱那個藍發少年未經允許就闖進自己的心裏

幾人在車站彙合。

還未靠近,就見某個金發的帥氣模特邊原地轉圈邊嘀咕著:“好煩啊好想知道小赤司和小黑子談了些什麼幹嘛不讓我們參與啊明明大家都是一個隊的不帶這麼搞特殊啊啊啊啊啊……”

“黃瀨君,請穩重一些。”黑子忍不住出言提醒,幸虧旁邊沒有外人,否則看到這一幕,對方那一直樹立起的優質偶像形象就會瞬間崩塌瓦解吧。

“小黑子~”一個飛撲,未果。

青峰眼疾手快把影子帶到自己身邊,使勁揉亂那人的發,“哲,真慢。”

“抱歉,青峰君。”

黑子利用整理發型的空當環顧四周,發現少了一個成員。“桃井小姐呢?”

綠間摸摸今日幸運物“純銀指環”,裝作不經意地開口道,“她被同學打電話叫走了。”

後者想想也對,就算整天混跡在他們這群男生中,經理畢竟是個女孩子,也會有自己的同性朋友圈和所謂“閨蜜”之類的……吧

紫原舔舔沾著零食渣的手指,懶洋洋提議,“黑仔,送我回家好不好——”

“請允許我鄭重地拒絕。”

某隻撓了撓已過脖頸的紫色長發,繼續“掙紮”,“那我送黑仔回家。”

“請允許我再次鄭重地拒絕。”要知道,他送自己回家出的是車票錢,最後丟的可是人呐……

“我不開心了——”話音剛落,吃貨先生就幹脆地“刺啦”拆開一包零食。

所以說你開不開心都得吃是吧……

巴士來了,黑子和青峰家離得近,就一同上了車。兩人找了個連著的位置坐下,藍發少年朝夥伴們輕輕擺擺手。汽車啟動,透過玻璃,大家的麵孔也逐漸被拉遠、模糊直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