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毛巾剛接觸到白子軒滾燙的皮膚,他就悶哼了一聲,夏鯤的心也隨之一抖,小腹一股熱流攢動,嚇得他趕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三下五除二把白子軒前麵的身子擦了一遍。
“咳咳……轉過身去,我給你擦後背。”
白子軒迷迷糊糊地眨眨眼,努力撐著身體翻身,但還是沒坐穩,一不小心歪在了夏鯤肩膀上,夏鯤突然接觸到白子軒炙熱的皮膚,嚇得差點把手裏的毛巾扔了,趕忙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胳膊,讓他整個人躺在沙發上,自己蹲在他身邊給他擦拭後背。
白子軒的確太瘦了,鎖骨深的能養魚,肋骨根根明顯,肩胛骨能戳死個人,夏鯤一邊擦一遍嘀咕:“這個死麵癱,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啊?陸書桃也是的,口口聲聲說要照顧他,可也沒見把他養胖啊!瘦成這個鬼樣子,這不是故意讓人心疼嗎!”
話說出口夏鯤才覺察到不對:臥槽我心疼個什麼鬼啊!痩死這個死麵癱才好,瘦死了也不用給我添堵了!
夏鯤罵罵咧咧給白子軒擦完身,熱度好不容易消退了一些,但皮膚表麵的酒精蒸發完,他的身體立刻又燒了起來,夏鯤不敢耽擱,趕緊再用威士忌將毛巾浸濕,馬不停蹄地擦起來。
等擦完三遍,時間已過了十二點,夏鯤把最後的威士忌都倒在了毛巾上,準備給白子軒擦最後一遍。
夏鯤正給白子軒擦額頭,酒滴順著他的手流到了手腕,神誌不清的白子眨睜眼看了看那滴懸在自己嘴唇上方的淺棕色液體,想都沒想就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下來。
柔軟的觸感接觸到夏鯤的手腕,他的身體隨之一抖,就好像心尖上被人突如其來地吹了口氣,連帶著整個胸口都難以抑製地癢起來。
罪魁禍首還頗不自知地舔了舔上唇,眼神迷離地看著夏鯤,忽然挑起一邊的嘴角,笑得極盡妖嬈。
“砰”的一聲,夏鯤腦子裏那根名叫“理智”的線徹底崩斷,所有的倫.理和常規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像瘋了一樣,蠻橫地抬起白子軒的下巴,狠狠吻住了他的唇,舌頭長驅直入,席卷他口腔裏所有的灼熱,白子軒也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出口,竟茫然地回應起來,笨拙地勾纏著夏鯤霸道的舌。
夏鯤越吻越入情,可白子軒卻漸漸沒了回應,夏鯤鬆開他一看,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睡著了。
夏鯤微微喘息,心情慢慢平複,頭腦清醒後,他才驚恐地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他難以置信地撫上自己的唇,剛才那種想要燒盡一切的欲.望還清晰地停留在他齒間,帶著毀滅一切的決絕,壓抑多日的感情終於井噴,那一刻,他恍如著魔般不管不顧,似乎全世界除了白子軒,再沒有任何人能滿足他。
“這是個意外……這隻是個意外……我的性取向沒有變,我還是個直男,我愛的是陸書桃……我愛陸書桃……我要娶她……”夏鯤念咒似的喃喃自語,硬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心有餘悸地看看旁邊已經睡熟的白子軒,心髒沒來由的一陣鈍痛。
“艸!老子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怎麼可能栽在一個男人手上,別開玩笑了!肯定是我太累腦子一時秀逗,睡一覺就好了,對沒錯,趕緊睡覺。”夏鯤開導了自己幾句,拋開雜念準備上床,可一回頭看到白子軒還在狹窄的沙發上窩著,不禁擔心他半夜會不會一個翻身掉下沙發。
雖然極不願意承認自己又心疼了,但夏鯤還是把白子軒抱到了床上,與自己並排而睡。
***
安槐在伊甸與狐朋狗友們鬧騰了一個通宵,第二天天亮大家才散了。他伸個懶腰,在洗手間洗了個臉,坐上電梯去六樓驗收成果。
他向伊甸的老板伊斯要來了620房間的鑰匙,為了不驚動裏麵睡覺的人,他輕輕轉動鎖眼,打開了門。
一進門就聞到了濃重的酒味,安槐心中竊笑,這小子喝得挺多啊,肯定是以酒壯膽,畢竟第一次嘛,嘿嘿,我理解。
他走進臥室,一眼看到床上兩個人影相擁而眠,心裏更是高興,這倆人可終於坐實了名分,也不枉我苦心設計一場。
他拿出手機準備拍張照片留念,沒準將來能找個機會敲詐夏鯤一筆,可他剛湊過去,手機還沒來得及舉起,突然發現夏鯤旁邊那個人好像並不是陸書桃。